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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也難怪他們這樣忙活。”
宮中露臺上,子忽眺望著不遠處火光中熱鬧的一切,不覺輕喟道。
“是啊兄長,其實你不也挺想忙活的麼?”
弟弟子突在一旁不冷不熱地跟了一句。他們雖都是鄭伯的兒子,卻不同母,子突不過比子忽小那麼五、六天罷了,那聲“兄長”叫來頗有些不自在。
“能不想麼?原繁師父總說‘周其宗邦,百儀是循’,咱們要想知書明禮,學習治國之道,能有什麼比扈從父親大人上洛來得更方便呢?”
子突只哼了一聲,沒有答話。子忽渾沒覺處弟弟的不耐煩來,繼續眉飛色舞地說下去:
“哎,弟弟,你猜父親大人這次會帶誰去,你還是我?”
“當然是兄長了,”子突淡淡地說道:“就算帶我,我也一定讓給兄長的。”
子忽頗有些感動了:
“這如何使得!弟弟你……”
子突一擺手:“長幼有序,我做弟弟的,怎好和哥哥搶?”肚皮裡卻憋不住好笑:“你這呆子,白比我多吃幾天乾飯,去洛上陪那些裝模作樣的活殭屍,怎比得留在新鄭,親庶政,近公卿……”
“二位公子!”內侍的呼喚打斷了子突的胡思亂想:“主公命兩位公子即刻社廟謁見。”
社廟是鄭國最神聖的地方,但大約是冷豬肉擱得多了罷,平時總透著股陰森森的寒氣。
今天,這寒氣彷彿格外逼人,子忽子突走到門口,不約而同打了個寒噤,一齊頓住了腳步。
“沒出息的小子,進來!廟裡都是祖宗英靈,難道還會害自家兒孫不成?”
鄭伯平靜的語聲,從沒點燈燭的廟內傳了出來。
二人急忙趨入。黑暗裡,惟有鄭伯的雙眸炯炯放著光芒:
“不必多禮了,為父有要事要託付你們。”
“父親大人,是叫孩兒扈從上洛麼?”子忽問道。
“父親大人,是讓兄長扈從上洛麼?”子突搶問道。
“你們聽好了,”鄭伯的聲音如黑夜一般冷峻:“為父下面的吩咐,不許聽錯一個字,不許洩露一個字,孩兒們啊,咱父子的江山社稷,就都著落在你們兩個小子手裡了!”
天亮了。
“主公正拜辭母夫人,請諸位卿大夫各自方便,無需更拘禮了。”
祭足看一眼坐在戎輅御手位置上的公子呂,兩人目光相交,都會意地微微點了點頭。
“主公這是怎麼了,讓子封那個悶包為御,瞧這慢吞吞的勁兒,哪裡還是什麼戎輅,簡直是犢車麼!”
通往洛邑王城的大道上,公孫閼倚著車轅,不住回望著身後影影綽綽的鄭伯旌旗。也難怪他不忿,主公不論出行出征,不是一向都由他子都為御的麼?
“子都,少說兩句罷!”高渠彌橫了他一眼:“主公明知道子封御車御得慢,卻偏讓他為御,我想,這慢大約也自有慢的道理罷。”
“也是,子封平常也沒慢成這樣啊,”公孫閼忽地盯住高渠彌雙眼:“高大夫,你莫不是聽到些什麼秘密了罷?”
高渠彌搖搖頭:
“沒有,我聽到的和你一樣多,就是今早朝堂上那幾句罷了。也許祭仲子封他們聽到得多些,倒也未可知呢。”
此刻,新鄭西門城樓上,祭足望著公徒車騎蹣跚的背影,臉色凝重而嚴峻。
其實他也好,公子呂也好,所聽到的,不過是和高渠彌公孫閼他們同樣的幾句話:
“寡人此次上洛,履王朝卿士重責,少則半年,多則一載,眾臣扈從者:子都、高渠彌執圭先行,子封為御,暇叔盈為車右,祝聃為殿,兵車七百乘,甲士萬七千五百;留務悉委祭仲,兵車百乘,甲士二千五百。”
“公宮裡的先君夫人,想必也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了罷。”
祭足這樣想著,眼裡不由地掠過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陰影。
………【第八章 歧路】………
“快些兒,再快些兒!混帳東西,這許多日子的兵,敢情都白練了不成?”
京城通往新鄭的大道上,五百乘兵車捲起的塵囂,遮沒了春日太陽,那向來溫潤明亮的光輝。wWw.23uS.coM
“大叔,小人心裡還是有些嘀咕,”仲虎的臉色陰鬱著,手裡卻不住抖著韁繩:“這五百乘兵車,九千名甲士,是咱京、共諸邑全部家當了,這萬一有個閃失,那可就……”
“多慮!”大叔戎服執戟,結束得煞是整齊英武:“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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