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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知道仰重榮千歲,這便好了,這便好了!”
於得海這樣想著,臉上不覺浮出久違了的微笑。
註釋:
1、這是《天朝田畝制度》裡的話;
2、紅粉,太平軍術語,就是火藥;
3、和儺:潯州方言:商量,太平軍普遍使用;
4、風琴:也作“拖尾風琴”,太平軍對八音盒的稱呼;
5、男歸男行女歸女行:太平天國前期相當長時間內除諸王外男女分隔,雖夫婦不得團聚,違者重治甚至處死;
6、外言永不準入,內言永不準出:是《天命詔旨書》裡天王於進入天京前所下詔旨中的話,天王嚴宮禁,至宮中后妃位號,後人皆不甚瞭解;
7、天王后妃統稱娘娘,幼主妃統稱幼娘娘。
………【第五章】………
“聽說老弟前日在大街上遇見鵑子了,可是也不是?”
顧王府的正廳裡,吳如孝推開滿桌子軍報,摘下只剩得半片鏡片的眼鏡,似笑非笑地望著於得海。(看小說到頂點。。)四壁褪了顏色的壁畫上,龍、鳳、拖長尾巴的野雞、捅馬蜂窩的猴子(1),還有那些已辨不出本來面目的眉眼,彷彿都在那裡嬉皮笑臉著。
“是,不過……”
於得海出了名的大嗓門一反常態地纖細著,左手不住扯著右邊垂蕩的空袖。
“莫再扯了,爾這破袍,再扯便扯斷了。“吳如孝笑道:”她是女官,又非娘娘,爾既與她有緣,改日本藩尋幾位王兄和儺,好歹請下龍鳳合揮(2),抬與爾做了貞人便是。”
“千歲說哪裡話來,小弟道州鄉里規矩,同姓不婚,小弟如何能作此亂行,叫父老鄉親們笑話!”於得海臉漲得通紅,眼神裡卻透著些黯然:“再說小弟窮得沒一片屋瓦,如何敢生此念頭?”
“唉,也是,如今天國弄到這般光景,還談甚婚,論甚嫁!”
吳如孝掃視一眼雪片般的軍報,不禁搖頭嘆息起來。
“千歲千祈寬草,如今忠王千歲居城鋪排一切,諒城外些許殘妖,總逃不脫……”
吳如孝打斷他:
“爾曉得那日鵑子為甚出宮來?”
“說是奉旨賜龍袍與榮千歲麼,”於得海撓撓頭:“小弟這般想,如今雖是苦楚些,難得君臣和睦一心,這天國江山,便再不穩,也終究會穩的了。”
“老弟哪裡曉得其中奧妙!”吳如孝的面色變得激憤起來:“前一日忠王兄登殿,苦求陛下讓城別走,言道此番困城,不比往日,城外要害俱失,各省救應無望,若不出城,滅絕定也。爾道陛下如何講?”
“如何講?”
“陛下言道‘朕鐵桶江山,天兵天將多過於水,何懼清妖者乎?爾怕死,便會死,朕天國江山,爾不扶,有人扶,王次兄出令,合城有不遵者,人人得而誅之,而欲走欲留,一任於爾便了。’”
“那……榮千歲他?”
“忠王兄當即放聲大哭,求陛下一刀將他賜死,免他日更受刑曹之辱。陛下大怒,不由分說,便將忠王兄趕出了金龍殿。”吳如孝說到這裡,眼眶已不由得溼潤了:“大約陛下還朝後自覺對功臣不住,方教鵑子賜出龍袍,算是安撫罷。”
“怎會這樣!”於得海滿眼俱是迷惘之色:“壬子、癸好年打江山時候,天王陛下何等英武,如今卻如何滿嘴都是聽不懂的天話?”
“陛下本就是——陛下本不是如此的,”說到天王,吳如孝終是有些躊躇起來:“只王長兄信王、王次兄勇王二人一味固執,任意胡為,陛下為其所惑,是以……”
“哼,當年若非王長兄胡亂帶兵,小弟何至於在高資斷了這條臂膀!”於得海憤憤地撫著右肩斷臂處的傷疤:“那王次兄小弟雖不曾見過,便瞧他賣官斂財,設卡害民,也知斷然不是甚好角色。”
“嘿,爾又來,”吳如孝苦笑道:“爾不認得,那日大街上,爾何苦救他性命?”
“啊?!”於得海恍然大悟,原來那日騎馬的高胖老者,竟是天王二哥,權勢煊赫的王次兄勇王洪仁達。他愣了半晌,這才恨恨地唾了口唾沫:“呸,怪不得如此肥胖!早知是他,便摔死小弟也不管的。”
“咚咚咚~~~”
府門外那具破堂鼓忽然驟雨般敲響,一個弊衣赤足的僕射踉蹌著一頭撞進廳來:
“幼、幼主有旨頒、頒給於得海於、於大人!”
二人都是一怔,忙不迭立起,便聽得絲竹悠悠,一群錦衣客簇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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