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頁)
,朕如棄此北遁,何面目對先人廬墓!”
群臣肅然半晌,齊聲高呼起來:“萬歲!萬歲!”
吳王府外的旗杆上,已赫然升起一面帥旗:燕使持節徵南大都督吳王。
“殿下,下邳王之敗,健馬多死,如今精兵尚多,可是馬匹……”
府中聽事裡,司徒左長史申胤為難地攤著手。
慕容垂思忖片刻:“王親貴戚,多蓄私馬,國難當頭,為今之計,只能去他們府中勸募了。”
“稟少王爺,京中官紳,多願獻馬,可是、可是……”
慕容令不耐煩道:“什麼可是,吞吞吐吐的,快說!”
“可是太傅私馬最多,卻一匹也不獻。”
慕容令勃然變色:“我們出生入死不惜性命,這個老賊卻連幾匹馬都不捨得,實在……”
“不是幾匹,是、是四千多匹。”
慕容令樂了:“那就更得讓他捨得了,還等什麼?”
“你、你,居然敢搶同族長輩的馬,還、還有沒有一點家教了!”
慕容評坐在空空如也的馬廄門前,聲嘶力竭地喊叫著。
慕容令哈哈大笑:“侄孫怎敢搶叔祖的馬?這是借,是借麼,來人,給太傅大人打個借條!”
人和馬,一陣風地遠了。
他們的背後,只留下空空的馬廄,和慕容評怨毒的目光。
出師了。
素來懶得出宮的天子也破天荒地送到城門,並在城樓上站了好久好久。
將士家屬,鄴中官民,更是傾城送到漳水之濱,十里連綿,聽不盡的叮囑唏噓,道不完的生離死別。
冰井臺畔,別酒依依,孩子們尚不知愁滋味,長安君和段妗卻已在努力忍住眼眶中的淚水:“明天我們和孩子們就要進宮了,是太后姐姐的意思,說是為了好好照顧我們。”
聽了長安君的話,慕容垂臉色陰沉,哼了一聲。
這當然只能是太后的意思。
段紜呆立一側,神情恍惚:她的丈夫慕容德,作為徵南將軍,已為先驅開拔三日了。
天漸漸亮了,離別的話語和嗚咽已漾滿了十里漳水。
慕容垂一躍上馬,朗聲高呼:“孩兒們,何須戀戀作兒女態,令父老懸心?此戰社稷之系,我們必須勝,也一定能勝,唱起來,凱歌!”
凱歌聲響起,城垣山水,為之震盪。
鞭敲金蹬,馬和長嘶,旌旗行列,漸漸沒入朝陽。
殘陽似血,朝陽更似血。
………【第十章 草長鷹飛】………
高平失陷了。(看小說到頂點。。)
第一名踏進高平城垣的晉兵沒有看見一個燕軍將士,不論是活著的還是死了的。
所有的燕軍都戰死在城上,沒有一人後退半步。
賈活死在他們中間,身中數十箭,僵而不僕,手裡還緊擎著一面血跡斑斑的大旗。
賈堅的墳邊又添了一塊新碑,一抔新土,兩墳對處,紙灰未冷,朱序席地而坐,一個人喝著悶酒。
“大司馬請將軍快回城,有緊急軍情商議!”
“燕人卑詞重禮,求救於秦,秦已派鄧羌、苟池率軍兩萬,假道洛陽,進駐穎川;而且據聞慕容垂已受命總統諸軍,以五萬人出鄴城,兼程而來。”
桓溫敘說著軍情,神色平靜,語氣卻透出一絲焦慮。
郗超理了理虯髯:
“慕容垂能軍,不可輕敵,我軍雖勝,糧道不暢,轉餉維艱,需趁其未至,急以重兵出譙、粱,取石門,通黃淮水道,另以偏師出河北,擾遼東,亂其方寸,可保無虞。”
桓溫沉吟道:
“我已傳檄袁真,盡銳攻石門,務求早克;至於河北,燕渤海太守段思前日通款,我當表授其幽州刺史,且命將軍李述渡河助之,合兵以徇遼東。”
郗超又道:
“秦人名曰助燕,實覬覦我荊襄久矣,此國家要衝,不可輕忽,當有以備之。”
桓衝站起身來:
“我職任荊州,責無旁貸,自當回顧。”
桓溫點點頭:
“甚好,就煩幼子和朱序大人速回荊襄原任,毋令氐寇深入。”
餞別的人群已看不見蹤影,泰山也漸漸地小了。
八月的原野陽光燦爛,但馬上的朱序,十步九回頭,臉色卻說不出的陰沉。
“還在想賈活的事情?”
朱序看了桓衝一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