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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我們,望望飛揚的大旗和五花八門的兵器,眼中放出光來。
這個漢子,也許是當年爹爹的崇拜者,也許是爺爺的……
大家都趕了上來,我打馬揚鞭,蕩起一片煙塵。
達摩寺近了,期限也近了。
路上、集上、橋頭、攤邊,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江湖人物越來越常見了。遠遠看見俠客林的紅旗時,他們常常爆發出陣陣歡呼聲;但靠近時,他們便都沈寂下來,拘謹地打著招呼。忠叔幾乎認識他們所有的人,大家交換著彼此的憂色和擔心。
一路上盡是同道,沒看見一個敵人,但敵人的震懾寫在每個人的眉宇,印在每個人的心胸。
大旗旗角悄無聲息地垂在我肩頭,夕陽漸漸地紅了。
達摩寺。
一念大師和達摩寺18羅漢肅立山門,神色澹然,恭迎著登門的三山五嶽英雄。
雖然禮數周到,但我隱隱覺得,他們看見了俠客林的大旗,卻似乎並沒有看見我。
來達摩寺的江湖人物足有千餘人,在寬闊的禪院中,卻也並不顯得擁擠。
忠叔緊跟在身後,一步不離:
“很多名門大派無一人前來,那些旁門左道的人物倒來了不少,唉!”
聽說,玄秘派並不知道什麼是名門正派,在他們眼裡,除了他們自己,都是旁門左道,包括活人,包括被當作神的死人,包括活人和死人們寫在紙上的一切。
人群不時傳出各種的聲音,卻並不顯得很響亮,很嘈雜。
“那些洋和尚什麼時候來?”
“今天,未時”
咚~~~~~咚~~~~~~……
鍾聲響起,現在就是未時。
18羅漢和達摩寺僧眾們不知何時已經來到院中,五色僧衣如花團錦簇,手中或刀或杖,或鏟或槍。
“動樂迎賓!”一念大師的聲音竟有些顫抖,絲竹響起,不知什麼時候點起了檀香,佛香樂音,飄然縈起。
“阿彌陀佛……”
山腳下忽然傳來許多人齊聲誦佛之聲,如海濤,如潮水,卻沒有海濤的,潮水的起伏,只是漸漸地響,漸漸地近,像一座壓來的大山,推不開,避不了。
檀香沒了香氣,因為人人摒住了呼吸;絲竹沒了韻律,因為大家已渾忘了鼓板。山上山下,惟有全無節奏、全無起伏、全無生氣的“阿彌陀佛”之聲。
陽光灑在屋頂、灑在院裡每個人的身上。
我不由地打了個寒噤。忠叔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我定了定神,伸手接過了大旗。
一片白色的人潮湧過,院裡院外,已無一點空隙。
所有的來人都是一樣的打扮:光禿的頭頂,白色的長袍,既沒有念珠,也沒有鞋襪,甚至沒有一個人拿著哪怕一根木棍。
他們中有的高鼻深目,但絕大多數卻是和本地人一般的容貌。
走在最前面的10多人,卻個個是異域面容。
為首兩個老僧也是同樣的打扮,只是腳上老繭,遠比餘人粗厚許多。
沙迦巴那,沙迦隆東,玄秘派的正副僧長。
他們進一尺,我們退一尺;他們進一寸,我們退一寸,許多人已經被擠進了大雄寶殿,有達摩寺僧和各路江湖朋友,也有白衣的玄秘派僧人。
“阿彌陀佛”的聲音始終不停,我的耳朵、我的腦袋,一陣陣地漲痛。
沙迦隆東忽地一舉手,殿裡殿外,院裡院外,霎時鴉雀無聲。
沙迦巴那開口了,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你們想好了沒有?如果你們不動手,我們動手。”
一念大師跨前一步,攔在佛像身前,低聲念道:
“阿彌陀佛!”
聲音很輕,但人人都聽得清楚,人人都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群豪中,性急的幾個已摸向兵刃,對面的沙迦巴那和沙迦隆東卻神色如常。
“阿彌陀佛!”
白衣人群中突然傳出一聲聲嘶力竭地喊叫,聲音帶著狂熱,卻似乎是本地的土音鄉談。
一個40多歲的玄秘派僧人擠了出來,大步走向佛像。
他粗手粗腳,滿臉風霜,如果不是穿著僧袍,誰都會把他當作田間尋常可見的一個農夫。也許,他本就是一個尋常的農夫。
他的腳步沈重,顯然沒有什麼功夫,卻面無懼色,直奔向前。
一念大師和群雄都躊躇了,誰也不知道該不該和這樣一個人動手。正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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