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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在臉頰上割出第一和第二道刀疤,第三道刀疤則在成
人儀式上割出。
………【第三章】………
茫然中,咪咪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蹭回家,又是如何一步步蹭進家門的。WEnXUeMi。CoM
昏暗的燭火彷彿一夜都未曾熄滅,爸爸媽媽對坐在桌子前,滿臉木然,一動也不動。
桌子正中,攤放著一張機票,一本護照,和薄薄的一疊鈔票。
“**來過了,他說,你必須去荷蘭,這是神的旨意。”
轉述這句話時,媽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不!”咪咪哭喊道:“我不去,我不做**,不做!”
“啪!”
咪咪幾乎呆住了:這還是第一次罷?挨媽媽的耳光?
“你、你!”媽媽的手兀自高高舉著,不肯放下,十根紅腫的手指,在搖曳的燭光下不住地顫抖。
那手指的紅腫,不正因為這幾夜的通宵趕工,為了**祭上,女兒那件斑斕的花布長裙麼?
“你這該死的丫頭,這是神對你的詛咒,你不去,難道要把這詛咒留給全家麼?”
屋子很小,也很黑,爸爸悶頭坐在桌邊,一言不發;六歲的弟弟和三歲的妹妹正熟睡在鋪板上。或許是被屋裡的動靜驚動了,妹妹忽地翻了個身,輕輕嘟囔著:
“媽媽,媽媽抱抱……”
“不,我不去,我不做**。”咪咪重複著,聲音卻已經低了很多。
媽媽匆忙回頭看一眼鋪上的兒子,又回過臉來,高高揚起了右手:
“你、你!……”
“住手!你這是做什麼!”
薩那老人的怒吼從門外爆發,身後,一雙蒼老的手攬住咪咪的肩頭,輕撫著她的頭髮,那是阿布爺爺的手。
“**是不健康、不道德的行當,也是為社會所不齒的,你們也知道,政府三令五申……”阿布爺爺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溫和而不容置疑。
“這個,我們也知道的,知道的,喏,這村裡路上,不是到處貼了政府的佈告麼?爸爸,阿布爸爸,你們坐,坐。”媽媽退了半步,吞吞吐吐地說道:“可這是神的詛咒,也是咪咪的命,阿布爸爸,您是外族人,您不知道,可是您想想,您想想,這政府統共才多少年,可我們伊博人的神,已經照顧我們幾千年,幾萬年了啊,您說說,您說說……”
阿布愣了半晌,正待答話,薩那卻已經怒不可遏了:
“什麼神的旨意!**那小子能知道什麼神諭?這個貪圖錢彩的無賴,根本沒資格做巫師!我一定要……”
“薩那!”
阿布嚴厲地喝道:“怎麼,你忘了當初我們的約定麼?”
薩那的臉漲得黑紫:
“沒有,可、可……”
屋裡每一個醒著的人都不敢作聲,怯怯地望著門口這對滿臉皺紋、怒目圓睜的老者。
“哇~~~”
小女兒不知怎地驚醒,閉著眼睛,咧開小嘴,不顧一切地嚎啕大哭起來。
阿布一把拽住薩那,顧不得招呼,急步搶出了屋門:
“老夥計,我知道你的心情,可你也該明白,我不能再讓你去說什麼神諭,不能啊!你忘了麼?三年,三年啊!”
“我怎麼能忘,唉,怎麼能忘呢?三年,三年啊,多少族裡的精壯小夥子就是聽了我的神諭,拿起步槍和長毛,在叢林裡流盡他們最後一滴血的,我也不想,我也不想啊!可哥哥,你知道麼,伊博人的事情,只有伊博人的辦法才能解決;神的旨意,也只有神諭才能解脫啊!”
“你放心好了,我雖然不做警長了,卻還是這州里的議員,相信我,我一定……”
“賽蕾那,賽蕾那逃跑了!”
原本寂靜的村裡,忽然爆發出一陣驚呼,夾雜著犬吠和匆匆腳步聲,一下子湮沒了屋外兩個老人的談話聲。
很快,一切又都安靜下來了,犬不吠了,腳步聲止了,屋外的兩個老人,也不知何時悄悄離去了。
“他們好像沒追上賽蕾那。”媽媽抱著猶在啜泣的小女兒,輕輕地哄著,臉上充滿了溫柔。
燭火忽明忽暗地搖曳著,映著咪咪那雙閃爍的淚眼。
賽蕾那該是跑到城裡,躲到自己大姐家去了罷?
“沒用的。”
一直沉默的爸爸忽然開口了。
“那是神的詛咒,就算跑到天邊,她也會回來的,她只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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