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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佛被溫柔地掛在寧王胸前,暖洋洋的,彷彿還帶著貞人的體溫。
“娘子,我……”
周文嘉握住貞人從頸後伸向自己胸前的手,正待說些什麼,卻聽僕射在殿外大聲傳呼道:
“稟千歲,比王千歲來拜,刻下已到殿前。”
“老哥,這仗硬是打不得了,婁門一仗,小弟四千人馬,死傷了一半,連小把戲也……唉!”
寧王望著比王的哭喪臉,沒有答話,眼裡卻不由溢滿了淚水。
婁門之戰,他的紅旗馬隊,出城八百,回來的卻只有他一人一騎。
“老哥,你曉得不曉得,小弟出隊回城,到得府中一望,你道怎地?小弟的五個貞人跑了三個,X個龜孫,金銀首飾,捲了不曉得多少,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XX的。”
寧王還是沉默著,甚至連頭也沒抬一抬。
比王有些急了,湊前幾步,輕聲道:
“老哥,事到如今,你我弟兄也該好好思量思量了,你曉得麼,小弟前日同康王千歲……”
他剛說了一半,僕射的聲音又在門外高高響起:
“稟千歲,慕王豐千歲來訪!”
慕王看著一身繃帶的寧王,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絲親近感來。
在納、比、康、寧四王中他素來最看重寧王,當然,絕不僅僅因為,獨眼龍是半個廣西人。
“王弟,爾傷勢如何?”
寧王也有些感動的樣子:
“稟王兄,小弟不礙,然我那紅馬隊,唉!”
望著寧王獨眼裡汨汨流出的淚水,慕王的雙眼也潤溼了:
“王弟也莫太傷懷了,昇天享福,本是頭等好事,萬事自有天父主張天兄擔當,任那妖魔一面飛,也難……”
他一面說,一面拍著寧王的肩膀,忽地,他的聲調陡然變了:
“這是何物?”
寧王一激靈,急忙回頭,卻見慕王原本和善的臉孔已漲得通紅,扯斷了紅線的小玉佛,緊攥在他左手裡,高高舉起在半空。
寧王登時冷汗涔涔:拜邪神是什麼罪過,他這個老長毛如何能不知道?
他普通跪倒在地:“慕王兄,我,我……”
慕王的臉色忽而青,忽而紅,良久,狠狠一跺腳,啪地一聲,手中玉佛使勁擲在地上,一拂袍袖,怒氣衝衝地出殿去了。
“老哥,你也看到了,XX的廣西佬哪裡把你我哥們當自家弟兄,你啊,好好想想吧!”
比王從幕後鑽出,不冷不熱地甩下這麼一句,緩緩踱入殿外,隱沒在一片黃昏裡。
寧王俯伏在地上,瑟瑟地顫抖著,久久不曾爬起來。
一雙溫柔的手臂輕輕攬住他,一塊手帕,無聲拭去他奪眶而出的淚水。
“娘子,爾、我……”
“相公勿要講者,格是翡翠,慣勿壞格,菩薩心腸好,勿怪相公格,勿過,相公打交關仗,殺人多格,罪過勿小格,到今朝也無小伢兒,怕是菩薩見怪格,吾女人家亂講講,相公勿要氣格。”
寧王一把將貞人摟在懷裡:
“不怪,我如何怪爾?富貴威風,我也不貪,只要能與爾做對尋常公媼,村裡夫妻,也便是菩薩天大恩典了。”
“兄臺,現在已是最後的機會,我以朋友的道義和西洋軍人的人格擔保,一定……”
倚著貞人溫軟的身體,他的心情慢慢平復下來,腦海裡不斷閃爍著昨日雷納德偷偷遣人送來那封密函中的詞句。
註釋:
1、典聖庫:太平天國實行聖庫制度,人不蓄私財,一切歸公,官為分配,但後期實際已經名存實亡,聖庫或變成軍需單位,或乾脆成為高階將領的小金庫。太平軍中後勤部門主官成為典官,典聖庫,就是聖庫的負責人。
………【(十三)】………
“郜哥,納王千歲,您倒是給小弟吐句明白話啊!這天朝江山,硬是打不得了!八座
水旱城門,倒叫官兵堵上了七座,你我弟兄城外買賣街上的鋪戶也都。WeNXuEmI。cOM……“
納王府後殿裡,比王一面翻來覆去說著差不多同樣的話,一面焦躁地來回轉著圈子。
康王倒好歹還坐得住,臉上卻同樣一臉的焦慮:
“對頭,郜哥,如今獨眼龍也鬆口了,還聯絡了洋鬼子作保,城裡頭三江兩湖弟兄比譚木匠他們多好幾倍,那幾個天將也……”
納王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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