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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還能輕步行走,然而卻是躬曲著背脊,看來似乎不只受過夾棍之苦,恐怕還受過幾次笞杖之刑。
道士被架行到了趙耕身旁,此時邵大人並不再對蔣二爺交辦任何事,見到三名人犯皆已帶到,遂走到兩名簽押房的司簽面前,接過一旁門房遞上的狼毫一一問過了趙耕等三人的姓名後,墨筆在發審簿上草批了簽裕А�
邵大人簽完後又側身對著身旁的蔣二爺道:「對了,聽說這回山枺�∫燦袀€人犯要押入京,你若是遇到驛丞或是當地知府知縣詢問相關的事,便一概推說不知,可千萬記牢!」邵大人說話同時還輪番看視即將押解的三名囚犯,接著又繼道:「回程稍事休息無妨,記得了,去時務需趕路,若要惹了攏�喜粣偅�握l都擔待不起。怎麼還上他的腳鐐?快解開!」邵大人突然指著趙耕雙腳。
「哎呀,忘記了,」上午送上羊奶的那個生面獄卒拿著長鑰匙跑向趙耕,「忘記了,真是,死罪!死罪!」
趙耕聽了這後面兩句,又是一陣抽泣。那獄卒蹲在他身下,快速地解開了他的鐵腳鐐。
腳鐐是在押出囚房時戴上的,戴好後鐵環正好卡在踝骨處,甚不舒服。自戴上至此刻已有一時片刻,趙耕此番腳鐐一除,反覺腳踝疼痛異常。
「好了,可以上路了!」邵大人對身旁蔣二爺說:「別忘了替道士上枷項!」
「喳!」蔣二爺向一旁示意。
此刻走出兩名獄卒,各拿了半面木枷到達道士左右兩側,將兩爿木枷合了榫,一個六十斤的木枷便扣合在只剩半條命的道士肩上了。
趙耕看著身旁上了枷的道士,心裡頓時起了一絲憐憫,倒是希望能替這道士肩負這頂木枷。
才想到這裡,趙耕又覺得踝骨疼痛異常,於是蹲了下去,兩手快速搓揉著兩腳腳踝。
「押——囚——上——車——」趙耕聽到了蔣二爺拉長尾音的號令聲。
揉了幾下,趙耕覺得舒服多了,正要站起來時。
突然,趙耕覺得頸後一陣遽痛,痛得直入骨髓。接著,眼前一片比牢房裡還甚的漆黑。
趙耕失去了知覺!
趙耕似乎感到自己的頭顱離了身埽��p眼已無法視物,時間不知道如何過去的,自己已然遭到了處斬。
再接著,只感到飄浮浮地。
大地一片蒼茫,陽光刺眼,這兒是通往天宮的路,見不到一點兒綠,只有亮白。哦不!是青耍��恫唬∈塹��陌著c耍��翹煒瞻桑孔約貉雒嬖誑罩酗h浮著。
苦痛痛苦痛痛,原來即便是身體飄浮在天空,竟也有著固定的節奏,苦痛痛苦痛痛!趙耕覺得比在寺廟裡和尚敲擊木魚的聲音要好聽多了。
漸漸地,天宮的白不再那麼刺眼,但似乎有點兒不太對勁,只是趙耕不知道不對在哪裡。
家裡的人知道自己已經下世了嗎?還幸自己離開家鄉洠ЫY成親,否則不是害了人家一個黃花姑娘。咦,那也不對,如果成了親,自己此時不就不會見到天宮了嗎?但卻又好像也不太對,就是有些什麼不對!
突然間趙耕感到劇烈地頭疼,真是疼極了,那更加不對了,苦痛痛苦痛痛!
再一會兒,趙耕發覺出哪裡不對了,眼前耍�諮�奶轂瘓鶆蚍指畛閃碎L條形的好幾塊呢!
趙耕覺得唇間也疼,伸出乾乾的舌面往乾乾的兩唇一舔,唇間有著鹹腥味,這下趙耕清楚了大半。
如果上了天,頭就不會再那麼疼了,唇角也不會乾裂地出血。
還有,那是天空!
天空被一根根粗木條分割開來,粗木條?趙耕撐開眼皮努力再看了一回,那是囚車!
趙耕一下子看出是囚車,立刻將自己跌出了夢境。
一個清醒了的惡夢,趙耕突然希望自己再回到睡眠狀態,永遠別再醒來。
苦痛痛苦痛痛!
趙耕從嘴裡擠出幾個字來,連自己也不知道說出什麼,但聽到的迴音還是那一成不變的節奏。於是,趙耕果然如願又回到了睡眠狀態。
「理實!加緊點兒,天黑之前務必得趕到驛館!」蔣二爺的聲音鑽進了趙耕耳道。
「欸!曉得曉得!」稍遠處徐州衙役鐘理實回應著。
接著,原來一成不變的聲音苦痛痛,突然變了頻率,苦痛!苦痛!苦痛!
趙耕這下真是清楚地醒著了,那節奏是馬蹄與囚車車輪走在驛道上的聲音。趙耕理解到了自己正在往死亡的路途前進,他也想起來,還有兩個人陪伴著自己,一個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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