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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寸地往與道士相鄰的囚房木欄旁挪去。
「喂……道長,喂……」和尚對著道士輕呼。
過了一會兒,道士才吃力地回了「嗯」地一聲。
「又用刑了?」和尚問。
趙耕彷彿見到道士搖頭,但不確定,只知他洠г僬f話。
和尚以手撐地到道士囚房旁是有原因的,趙耕在入牢房的第二天才注意到和尚的腳踝部位,那是很難讓人忍心去注視的嚴重模�洠�w耕在嘉興大牢裡待過一個多月,他知道和尚是受過三夾棍的。
三夾棍是在問訊時的基本刑具,在過堂時犯人因為不肯招實,因而在堂上由衙役取出這種刑具,那是由三根等長的木棍所組成,這種木棍很多是以桑樹的樹幹做成的,其中三根木棍垂直於地面,下方由鐵條固定,上方則以繩索串連。
用刑時讓人犯趴在地面,將其兩隻小腿分別穿入兩根木條中。
堂訊官開始問話,若回答的話不符堂官所主觀認定的事實,甚或根本不做回答時,一個示意下,站在夾棍兩側的衙役便向外拉繩以使夾棍收緊,如此這般不消多少時間,便可取得人犯口供,即便是年輕體壯的男人都很難受得住這種痛入骨髓的刑求。
這種刑罰往往有將人犯足踝骨夾裂的情形,然而即使如此,在這種情形下仍得不到想得的口供時,有些酷吏甚至會將夾棍位置往上挪移,再改夾小腿脛骨部份,直到得到理想的供詞為止。
然而這種夾棍之刑,是不準許用在女囚身上的。這要算是當今皇上的祖父康熙的德政之一,就在趙耕入獄的這一年往前推一百零二年的西元一六六六年,康熙皇帝親自下了這詔令。
對婦女,則由拶指取而代之。換言之,便是將婦女的手指當成男人的小腿,夾棍所使用的木條改為小如竹筷串連的木排,將十指放入其中,原理一如夾棍。然而,若女囚懷有身孕甚至也不得使用拶指。
夾棍之刑在此時卻是府縣衙門裡必備的常用刑具,是以曾入過嘉興府牢房的趙耕,一見到和尚的雙腳時便確定是受過夾刑的。
關於這點,趙耕對自己的入獄,覺得真是冤枉極了,但到此刻為止,卻又慶幸自己並未受到任何刑罰。
趙耕不清楚眼前這位中年和尚犯了什麼罪,得受如此酷刑。
別說趙耕不清楚了,遭此酷刑的和尚自己都不清楚。
這和尚與趙耕的入獄,原因雖然不盡相同,但卻是有點兒關係的。
和尚是在離徐州府枺�叞倮鐧內�h被捕的,在邳縣牢裡用過了夾混之刑,只因他不承認嗦使自己的徒兒去剪人髮辮。
『明鏡高懸』的木匾掛在堂上,匾下坐著留了一小綹山羊鬍的邳縣縣令。
「好吧,」縣令拍過驚堂木後,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先簡單供一下來歷,之後再回答方才本官的問睿� �
和尚此刻還未受刑,袈裟仍平整地在身上,一雙僧履及白色長筒軟布腳套也白淨淨地在履內。
「小的俗姓孟,今年已四十八歲了,本為山枺�∑揭厝聳希�蚣揖池毨В�從腥⑵蓿瑤啄暱捌揭匕l生蝗災,父母在一個月內相繼謝世。因家無恆產,貧僧為求溫飽,是以進了鄒縣的法善寺接受剃度,法號『永明』。」永明和尚靜靜對堂官說著。
縣令邊聽永明的供,邊翻看案上永明和尚的資料,聽和尚說到這裡,突然抬頭望著永明問:「平邑蝗災是辛巳年夏末的事,這麼說來你自剃度至今已經七年了?」
永明和尚點頭回道:「是的,再兩個月便滿七年了。」
「剃度七年卻仍洠в械玫餃魏紊�殻俊�
「是的,洠в猩�殻∑鋵崳�𣯶��詵ㄉ撲碌臅r間只有一年半,寺裡尋常香客不多,香油錢也有限,因此貧僧必須四處化緣以取得日常用食。一年半之後,貧僧便離了鄒縣成了一名擼Х繳�!�
「也就是扣除在法善寺一年半的時間,近五年半來,你都是在外地囉?」
「不是這樣,貧僧離開法善寺後,可並洠в須x開鄒縣太遠,而是一直待在縣裡左近地區募化,平常就臨時尋些小廟暫住。如此在鄒縣又待了一年四個月,由於本地僧人太多,募化不易,所以貧僧才開始離開祖居地,沿著大吆油�狹恕!�
「這麼說來,你現在仍然只是個見習和尚了?」
「是的!」永明和尚雖然跪在堂中低首答問,但卻自有一份高僧的威儀在。
「說說你離開家鄉到了南方,求的是什麼,這其間又遇到了什麼有關係的人?」更有威儀的縣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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