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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1996年9月,中央黨校出版社出版了《張耀祠回憶毛澤東》。張作為當年中央警衛團主要負責毛澤東警衛的領導,是這一事件的準當事人。在這本書裡竟然有整整一節叫做“葉群向毛澤東密告羅瑞卿”,活畫出當年葉群向毛澤東密告爸爸時,一些人物的形象。不可不讀:
1965年10月,毛主席住在杭州汪莊。這裡環境清幽,是一個休閒和思考問題的好去處。也正由於杭州山青水秀,中央的很多會議都是在這裡召開的。我們的第一部憲法就是毛主席在1953年帶一批文人在杭州起草的。
1965年11月下旬,楊成武同志住在杭州空軍療養院。一天,他給我打了一個電話,約我到他那裡去一趟。
接到電話的當天下午我就去了。
到了他的會客廳,見了面,沒有說幾句話,葉群笑容滿面地進來了(葉群是1965年11月下旬來杭州的)。
葉群開門見山地對我講:“我這次來,是林彪叫我帶來一封面交主席的信,請你帶去交給主席吧!”
我接過信說:“好,我交給主席。”當即將信裝進衣服口袋裡。
這時,葉群神神秘秘地離開了會客廳,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她又折了回來,對我說:“我給林彪打了個電話,林彪說,信要我當面交給毛主席。”
我說:“好,你當面交。”我將信又還給了她。
當時,我琢磨不透,葉群怎麼這樣變化無常,這裡面肯定有鬼。我心裡老大不快。
這時楊成武對我說:“很久沒有見到毛主席,很想看一看毛主席。”
我說:“我給你向毛主席報告一下。”
我沒有別的事,便告辭了。
回到主席這裡,我將上述情況向毛主席做了報告。
毛主席“噢”了一聲,沒有講別的什麼。
第二天早上5點多,護士長吳旭君通知我,要我立即打電話告訴葉群,主席要見她,叫她快點來。
我給葉群打了電話,便站在大門口等她。不多會兒,葉群來了,進了頭道門,我對葉群說:“談話不要超過兩小時,主席還沒有睡覺。”
談話進行到兩小時,不見葉群出來。我進去催了第一次,我說:“已經談了兩小時了。”
到了三個小時,我進去催了第二次,我說:“已經三個小時了。”
時間已過四小時二十分鐘了,我實在耐不住了,又進去催了第三次:“已經談了四小時二十分鐘了,主席該休息了。”
每次進去催他們結束談話,主席都沒有講什麼。他們談到差五分鐘五個小時,葉群才得意洋洋地走出來,眼裡充滿了勝利的喜悅。
三次催葉群,只能聽到她的話頭話尾,聯絡起來看,是葉群向毛主席告羅瑞卿的狀。她對主席說:“我過去對羅瑞卿是畢恭畢敬的,沒有想到羅瑞卿跟林彪的關係搞得這個樣子。”
葉群又說:“羅瑞卿掌握了軍隊大權,又掌握了公安大權,一旦出事,損失太大,他的個人主義,已經發展到野心家的地步,除非林彪同志把國防部長讓給他。”“林彪的位子讓給他沒關係,但會不會發展到‘逼上奪位’的程度呢,我想是會的。主席,他是兩個眼睛盯著這個位置。”葉群還羅列了一些羅瑞卿的罪名,她說:“羅瑞卿反對林彪‘突出政治’,他說,‘病號嘛,還管什麼事,病號應讓賢!不要干擾,不要擋路’。”當天下午,葉群回到蘇州,她在電話上向吳法憲說:我去杭州向毛主席彙報了羅長子(瑞卿)的問題,你不要外傳。
雖然那時毛主席對葉群的這些話半信半疑,但主席對羅瑞卿的看法變了。
這些描寫我認為是靠得住的。只有最後一段中這個判斷,我想我媽媽大概不會同意張耀祠。因為她說過,毛澤東從來沒有相信羅瑞卿是個壞人,會反黨,反毛主席……
對於毛澤東下定決心整羅瑞卿,是否是因為聽信了林彪和葉群的讒言這回事,我同意媽媽的意見。毛澤東雖然在後來說過,他整爸爸是因為他對林彪“偏聽則暗”,但此時,如果不是另有原因,他才不會被林彪更不會被葉群的意見所左右。事實是,在林彪要毛澤東幫助他搬掉爸爸這塊絆腳石的時候,毛澤東的心裡正在湧動著一個更大的革命波瀾。為了掀起這個後來被稱為文化革命的波瀾,為了除掉睡在他身邊的赫魯曉夫們,他需要林彪作為盟友。所以,羅瑞卿成了革命棋盤上一個需要犧牲的棋子,成了毛澤東這位平衡大師一個砝碼。為了革命是什麼都可以犧牲的,為什麼羅瑞卿就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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