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一眼,“好酒!”
唐儷辭面帶微笑,就如他遞給沈郎魂酒壺,便是故意讓他摔的,“心情可有好些?”沈郎魂的背脊微微一挺,“他究竟是什麼人?”
“三年之前,”唐儷辭道,“我之好友在周睇樓彈琴,琴藝妙絕天下……”池雲誒了一聲,“周睇樓?難道是那個‘三聲方周’?”唐儷辭道,“嗯……”池雲和沈郎魂相視一眼,三年之前,周睇樓“三聲方周”名滿天下,傳說聽了方周之琴,人人都要禁不住嘆口氣,念道“方周、方周、方周……唉……”,於是成名。沈郎魂淡淡的道,“你所識之人,都是當世名家。”唐儷辭微微一笑,“我難道不是當世名家?當年他在周睇樓彈琴,有日一位半邊臉白、半邊臉紅的琴客來聽琴,聽琴之後送了他一本書,說看他臉色不佳,若是得遇大難,人在絕境之時,可以開啟來看。”
“那本書是什麼?《往生譜》?”池雲問。唐儷辭面帶微笑,輕輕呵了口氣,他平日溫文爾雅,舉止端莊,此時呵出這一口氣來,卻讓人依稀覺得那口氣吹進了耳朵,耳中微微一熱,只聽他說,“那本書他並沒有看,我看了,正是《往生譜》。那時候他得了一場重病,活不了多少時日,彈琴也很勉強,看完了那本書,我叫他每天練上一點,他看不懂的,我教他練,練成了以後,換功給我……”話說到此處,沈郎魂淡淡一笑,“唐公子果然當得上一個‘狠’字,不愧是萬竅齋之主。”唐儷辭也不生氣,繼續微笑道,“本來這事進行得很順利,就在換功那日,突然有兩人闖進周睇樓方周的房間,打斷換功大法,混亂之間,方周把功力傳給了三個人,然後他死了。”沈郎魂道,“殺死我妻的那人,便是其中之一?”唐儷辭點了點頭,嘆了口氣,“方周死後,往生譜被那兩人帶走,我那時受了點傷,所以至今不知道它的下落。”說到此處,他的手指不知不覺輕按著腹部,眉宇間微現痛楚之色。
池雲一直沒有說話,沈郎魂淡淡的道,“你可是對以友換功之事覺得失望?”唐儷辭面帶微笑,看了池雲一眼,自從剛才說了一句“難道是那個‘三聲方周’?”之後,他閉目躺在座上,就如睡了一般,仿若唐儷辭說了半天,他一句話也沒聽進去,此時聞言嘴角一勾,懶洋洋的道,“老子早就知道姓唐的白毛狐狸不是什麼好人,換了是老子,大概也會那麼做的,反正人總是要死的,死了能給人留下武功,總比死了白死的要好。總而言之,老子是邪魔外道,姓唐的狐狸是妖魔鬼怪,姓沈的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咱老大別說老二,全是一丘之貉。”沈郎魂道,“嘿嘿。”他不再看唐儷辭,也不再看池雲,突道:“你們為何要抓餘泣鳳?”
“因為餘泣鳳是個壞人。”池雲哈哈一笑,“壞人抓壞人,你可是第一次聽說?”沈郎魂道,“和我與唐公子相比,你還不算什麼壞人。”說罷,三人一起大笑。鳳鳳一直睜著眼好奇的聽著,就似他聽得懂似的,此時小小的打了個哈欠,靠在唐儷辭懷裡,閉上眼睛。唐儷辭取出一塊手帕,輕輕替他擦去嘴邊的口水,“此去餘家劍莊,還有數日路程,明日可到崖井莊,你我去吃一頓農家小菜,好好休息一日。”沈郎魂盤膝坐起,閉上眼睛,他做殺手三年,動手之前非但用轎子來抬,還先要去吃一頓農家小菜的,果然真是從未見過。
四 劍莊雪郎
餘泣鳳的住處,在飛凰山下,綠水溪的源頭,方圓二十里地,不算大,但也不算小。莊內亭臺樓閣,花鳥魚蟲,一樣不少,和尋常富貴人家的莊園也無甚區別。在劍莊後院,最近新栽了一片白色的四瓣花卉,形如蝴蝶,十分嬌美,據說就叫白蝴蝶。
種那白蝴蝶的家丁是個新來的年輕人,頭髮雪白,據說是年幼喪母時哭得太過傷心,一夜白頭,就再也沒長出黑頭髮出來。聽到這段故事的人都很同情他,如此年輕俊秀的一個少年人,居然是滿頭白髮,幸好他也沒有為此自卑,而且以他的容貌要討到一房媳婦只怕不難,可惜的是雖然這年輕人長得瀟灑俊秀,他卻說他不認識字,只會種花。
滿地白花,形如蝴蝶,翩翩欲飛,映著夕陽鳥語,景色恬淡宜人。這位手持花鋤,自稱“雪郎”的不認識字的年輕人,自然就是雪線子。雪線子自然不是不認識字,實際上他不但認識字,而且寫得一手好字,他只不過懶得在賣身契上簽字畫押而已。
雪線子平生唯懶惰,除了懶惰之外,只愛花與美人。
這滿地的白蝴蝶乃是異種,在他手植之下,開得很盛,然而此花並非他所種。
種花的是一位年約十八的白衣女子,一直住在餘泣鳳後院的一幢閣樓之中,很少出門。他在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