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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綱上線,慾加之罪何患無詞等種種手法,興起一股歷史上少有的“革命大批判”文風。讓我們重溫一下康生是怎樣“批判”劉少奇的《論共產黨員的修養》一書的:
“批判”之一:“關於劉少奇的《論共產黨員修養》問題首先請同志們開啟語錄204頁,把第24頁的標題‘思想意識修養’改為‘糾正錯誤思想’。……為什麼把標題改了?這是劉少奇的語言,是不通的,不科學的,在毛主席著作中,從來不用思想意識這個詞。……看來,劉少奇這個‘馬克思主義’是不通的”。——這種以語錄的簡單對比代替具體分析,從個別字和詞的不同上綱到反對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的大批判方法,在“文革”中乃至“文革”以後的一段時間內,影響頗大。
“批判”之二:劉少奇“他在講到忠誠坦白時,要能‘無事不可對人言’,照他這樣說,黨的機密也可以告訴蔣介石的。劉少奇還說:要‘有最高尚的自尊心、自愛心’。請同志們注意,他的所謂自愛心是‘保護自己的生命和健康’,這是赫魯曉夫的活命哲學。這就可以理解,他為什麼叫安子文、薄一波去自首,這是他的所謂‘修養’”。——康生一夥正是靠著這種顛倒黑白、移花接木、無限上綱等手法,把對書的批判轉向對人的攻擊和人身陷害,真是慾加之罪何患無詞到登峰造極的地步。
“批判”之三:“《修養》的許多地方含沙射影地攻擊我們偉大領袖毛主席。比如他談到學習馬克思、列寧的時候,說什麼沒有偶像崇拜,實際上是影射毛主席的,應當說,這個黑《修養》,是在思想上、政治上、組織上的一株反黨反社會主義反毛澤東思想的大毒草”。——這種說張三好就是貶低和反對李四,不僅違背了起碼的形式邏輯常識,更為重要的是,從中可以看出康生維護個人崇拜,千方百計獻媚取寵的醜惡靈魂。
“批判”之四:“黑《修養》最大的問題是不敢接觸政權問題,因為革命的最根本的問題是政權問題”,“《修養》的要害是背叛無產階級專政”。——正是這種攻其一點不計其餘的形而上學猖獗,使得全黨全國在一個很長時期形成一股八股風,不管講什麼具體問題,口頭一定要講一大堆“高
舉”、“突出”、“堅持”之類的大話、空話、套話,惟恐被上級怪罪216。
“康生現象”的形成與猖獗,不是偶然的。在中###的發展史上,有一種不好的傾向,誰有權就自以為有真理。陳獨秀如此。他身居黨的總書記,就自以為有絕對真理權。大革命時期,共青團中央鄭重其事的向他提出書面意見。陳獨秀連看也不看當眾撕碎扔到腳下。李立三如此。他身為黨中央實際負責人,常常標榜自己的意見“是絕對正確”的,藉口“軍事時期”,禁止黨內的任何批評與建議,更不允許有反對意見。王明更是如此。他以“百分之百的布林什維克”自居,只要是和他不同的意見,一律宣佈為“右傾機會主義”。即使同一句話,如“爭取一省與數省的首先勝利”,李立三說出來就是“極端機會主義的”,由王明的嘴說出來就是“馬克思主義”。正是在這種“誰有權,誰就自以為有真理”的錯誤傾向下,毛澤東為代表的正確意見長期受到壓制,並被扣上“狹隘經驗論”、“山溝裡的馬克思主義”、“右傾機會主義”、“富農路線”等帽子,遭到不公正的批判。遵義會議以後,這一錯誤傾向得到糾正。在毛澤東的倡導下,黨內逐漸形成有利於理論健康發展的良好風氣,使得我們黨在抗日戰爭時期、解放戰爭時期和建國初期,出現理論蓬勃發展的局面。1957年以後,由於我們黨已經是執掌全國政權的黨,再加上革命事業的巨大勝利與順利發展,黨內產生了驕傲情緒。“誰有權就自以為有真理”的錯誤傾向,在一部分幹部中再度出現。領導幹部的話不僅是真理,而且是法律,甚至大於法律。康生成為“理論權威”,正是這種不好風氣的典型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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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主義的曲折與社會科學的誤區(6)
康生成為“理論權威”的另一個原因,是和我們黨的理論工作過分依賴於現實的政治活動有關。長期以來有一種頗為流行的說法:理論要服從現實的政治,理論工作要為現實鬥爭服務。這一說法對黨的理論工作,乃至理論本身的發展,影響甚大。
馬克思主義理論是無產階級的科學世界觀,是科學的方法論。馬克思主義理論當然是要為無產階級服務的,這種服務主要表現為對無產階級實踐活動,提供正確的指導。馬克思主義理論也需要在革命實踐活動中不斷受到檢驗,不斷修正,不斷豐富,不斷發展,但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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