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2/4 頁)
的作業簿拿出來,擱在頭頂上又繼續走。
“……渴……”安寧嘴唇嚴重乾澀,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他連半滴水都沒喝過,走路又出了這麼多汗,體內的水分已被蒸發幹了。
“等等,我看看著附近有沒有乾淨點的水溝。”
安樂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牽著他小心翼翼爬下了公路的小斜坡,扒開灌木叢尋找水源,沒有,又在稻田邊尋,總算見田邊另開有一條引水的小溝道,很淺,但看著挺清澈,他蹲著拂開水面的灰塵,合掌掬了一把給直吞口水的安寧喝。
“還要,還要。”安寧兩眼灼灼盯著他。
兩人就這麼解了渴,又坐在水溝旁吃了幾個饅頭,把最後剩下的幾個用紙包起來,在拿空的的塑膠袋裝了滿滿一袋水,爬上公路又繼續走。
基本需要解決後,心情也與愉快了不少,安寧蹦蹦跳跳的輕哼著歌兒:太陽出來囉喂,喜洋洋囉,挑起扁擔啷啷扯啷扯,上山崗囉哎,手裡拿起鑼哎開山斧囉,不怕豺狼……誒呀,忘了。
安樂睨他無辜的笑盈盈的臉,忍俊不禁,抬眼望向陽光下的白煞煞反光的柏油路面,感受拂在赤裸面板上的灼熱氣息,再看看錶上已經滑過是一點的時針,微微嘆了一口氣:這得走到何時才是個頭呢?
前面幾百米外事座小山坡,路面匯成一點消失在山背,安樂指著山坡道:“走到那座山,咱們就休息一下,好不好?”
“好!”
有了個看得見的目標,兩人的腳步不禁加快,行了二十來分鐘,到達山腳,喜悅的相視一笑,兩張通紅的臉上全是汗,狼狽不堪,但誰也管不了那麼多,趕緊又快步轉到山背,見一個十來戶人家的小村落靜靜布在田野間,泥磚灰瓦與周邊的大片綠苗相映;小徑兩旁還有幾株挺拔的樹,樹旁有兩三灣池塘,三五成群的鴨子浮上粼粼水面上,好一派清閒悠然的景象。
“哥哥,我們到那棵樹下坐吧。”安寧扯他衣袖。
“好。”
樹下長滿蒲草,兩人就地而坐,安樂放鬆身子倚向樹幹,闔上眼輕喘了一下,還帶著隱傷的身體難受得很,卻不能表現出來,怕小傢伙擔心。
“好多鴨子啊!”安寧興致勃勃的觀望,轉頭跟他說話,“有白的,還有黑的,它們不會沉下去麼?”
“鴨子會浮水,上學期你不是學過《鵝,鵝,鵝》麼,它也跟鵝一樣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啊。”安樂輕笑著。大樹底下真的好涼快,撐開的茂密枝葉完全阻隔了幾步外的驕陽,保一方蔭萌給需要的路人,比如他們。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
不為五斗米向鄉里小兒折腰的陶淵明經歷仕隱起伏、析透權勢後,帶著“少無適俗運,性本愛丘山”的率真,掛冠迴歸平靜的田園生活,閒時飲美酒賞菊花,與眾鄉親同樂,不問世事,悠然度過餘生。以前跟陸曉小六討論起時,還頗不以為然,覺得這是仕途坎坷之後的一種自我安慰的無奈和頹喪,自欺欺人的成分居大半,但現在卻漸能理解拋下功名利祿後的輕鬆與豁達。人這一生,算計得失、鑽營功利,可到頭來結算時,又真得了什麼……
安樂思緒漫飛著,不知不覺就沉沉睡著了。
安寧定定看著他平靜的睡顏,歡快的表情早已斂起,細眉微顰著,半晌,伸出小手輕碰了碰他酡紅的臉頰,很燙,再貼上自己的臉試試,也很燙,輕吁了一氣,橫下身子,把小腦袋擱在他腿上,邊在心裡怨太陽太毒邊陷入混沌中。
等安寧醒來時,日已偏西,天地間一片桔色,他抬眼望了望還在熟睡的安樂,起身搖他。
“唔……”,安樂溢位輕吟,眉頭皺緊,頭昏昏沉沉疼痛欲裂,身體也散了架似的使不出力,在安寧的手碰到他的手臂時,他心頭一凜:完了,發燒了!這荒郊野外的可怎麼辦呢?也不知現在什麼時候 ,還有安寧……
老天,求你不要這樣待我……
“哥哥,你好燙啊,發燒了麼?”安寧一臉擔憂的撫摩他通紅的臉頰,四下張望想尋個人影讓他安心些,可除了他們外什麼也沒有,空蕩清伶的讓他恐懼不安:哥哥病了,怎麼辦呢?
“……嗯……”安樂想安慰他,可吐出來的只是模糊的呻吟,意識漸離漸遠,他想抓住,卻被拖得更遠了。
“嗚……哥哥……”
“……醒醒啊……快醒醒……”
娃娃,別哭了……
拾荒 act 56 :青雲
安樂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中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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