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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嘟著嘴嘰咕：“這麼快就忘了。不告訴你了。”

張君一拍大腿跳起來，興奮地說：“想起來了，你叫艾玲。”他抓過話筒，一本正經介紹：“這位貌若天仙的小姐就是大家期盼已久的、望眼欲穿的大歌唱家艾玲。下面，請大家欣賞她的天籟之音。”

女孩兒已經倒在沙發上笑作一團，她雙手按著肚子，上氣不接下氣地呻吟道：“哎喲！太笑人了。你真……幽默。”

張君把話筒塞在她手裡，指著電視說：“來！快！這個《隱形的翅膀》很好聽。快唱。”

她調勻呼吸，跟著音樂輕聲唱起來。她先還有些扭捏，嗓音也有些顫抖，可很快她的情緒被音樂點燃，心中的熱情隨著歌聲汩汩湧出。她唱得那麼投入，那麼感動，似乎在向她的命運之神傾訴，她多想有一對翱翔藍天的翅膀，帶著她飛往童話般的天地。

張君也愛唱歌，嗓音也很好，高音嘹亮，低音渾厚，每次和朋友們來歌城，他都是主角。他得意洋洋地玩味旋律，時而高亢激越，時而低迴沉吟，儘量賣弄他的嗓子，讓同伴們驚歎不已，也讓自己的虛榮心徹底滿足。然而他不管唱什麼歌都是一個腔調，一種情緒，什麼悲哀的、歡快的、思念的、嚮往的等等，在他唱來沒有區別。唱歌只讓他生理上舒暢。今天他看到艾玲唱得那麼動情，整個人被自己歌聲所掀起的內心的狂潮淹沒了，不禁大為奇怪，心想：唱歌嘛，不就是吼兩嗓子，圖個痛快。幹嘛眼淚汪汪的？等她唱完了，他喊了一聲：“好！”鼓了幾下掌，問她怎麼回事，快把自己唱哭了。難道你一邊唱歌一邊想著傷心事？

她望著張君，欲言又止。這首歌唱得她心事沉重。她覺得自己像折斷翅膀的雛鳥，再也無法振翅高飛，陽光燦爛的天空，遼闊天邊的美景，再也無法到達，人生的第一步，她就陷在了生活的最底層。她長出一口氣，幽幽嘆道：“唉！我是男的就好了。其實我成績比我弟弟好，我完全有把握考進一本。我弟弟，結果只讀了個大專。”

“嗨！你又來了。”張君害怕看見她悲傷失落的樣子，連忙轉開話題：“該我唱了！嘿嘿！本人歌聲之美妙，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他抖擻精神，喜氣洋洋唱起來，又做了許多滑稽的動作和誇張的表情，終於把她逗笑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四章　色心驟起（3）

“你唱得真好！”她由衷地說。

他驕傲的把頭一昂：“那是當然！”馬上又說，“你也不錯！你一定時常來唱，所以感覺很好。”

她笑著搖頭，說她雖愛唱歌，因為唱歌能忘掉一切煩惱，但收入微薄，還被派了許多用場，所以她和她的同伴們只能一個月來宣洩一次。

張君有些感慨，他把飲料遞到她手上，溫柔地說：“喝點兒，潤潤嗓子，今天唱個夠。”他斜靠在沙發上，一邊抿著紅酒，一邊看她在電視前忘情高歌，心裡盤算下一步做什麼？（手機響了，他看也沒看就關機了）。真的和她玩玩？甩不掉怎麼辦？她看起來好像很純正，身上還帶著學生味，玩弄這麼天真純樸的小女孩是不是太沒人性了？而且風險極大。她纏著你尋死覓活的那可麻煩了。她不像那些按摩小姐，和你調*，摸摸抱抱無所謂。她可能很傳統，很專一，一旦和她有染就難以脫身，到時爆出笑料，張君沒事玩村姑，臉就丟大了。

她唱了一會兒，發現身後的張君沒一點兒響動，便停下來，轉過身望他。見他滿臉愁容，不禁有些詫異，她小心地問：“你怎麼啦？”馬上又自作聰明地叫道：“哇！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張君嚇了一跳，緊張地問：“想什麼？”

“你的初戀情人咯！”她挨著張君坐下，用懇求的口氣說，“講來聽聽嘛。我真的好想聽哦。”

張君心中好笑：現在的女孩兒怎麼都那麼傻，一個個都在模仿偶像劇裡的角色。使用的手段也是又幼稚又笨拙，她打聽他的初戀情人，無非是想知道他是否自由身，從而決定她對他的態度。可她沒想到這是一個謊言，一個接近她和她交往的藉口。他完全可以編一個悽婉美麗的愛情故事，感動她、迷惑她，從她心中勾出萬千柔情，讓她稀裡糊塗就充當了他那消失了的初戀情人。可他現在猶豫不決，玩下去有風險，放手吧，又有點兒捨不得。尤其是在可以得手的情況下。

“快講嘛。”她在旁邊催促，神色又急切又忐忑。

他拿起她的手（軟綿綿的，很舒服），在她手心輕輕打了一下，說：“小姑娘家家的！打聽這些事幹嘛？”

她嘟起嘴，做出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