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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美容師?”
“對,來,躺下吧。”他拿起小罐子,在一張放平成床的長椅旁的轉椅上坐下,向我做了一個手勢。
“什…什麼?”我大吃一驚。我的臉就象沒有開墾過的Chu女地,除了香皂以外幾乎沒有接觸過任何化妝品,數個青春痘如沙漠裡的仙人掌一樣點綴其間。
“我看你現在沒什麼事,不如給我做一次模特。”
我確實正在想法打發一些時間,否則只有瘋子才會在這個季節流連於枯萎荒蕪的花園,他準是在窗子裡看到了。從他剛才在的視窗應該正好能看到花園,說不定還能看到外科大樓北面的辦公室和值班室,說不定我就是哪一次向窗外閒看時看到過他。但我搜尋記憶庫,怎樣也無法確定是否真的在那樣的情況下看到過泰雅。
我把白大衣放在矮櫃上,按照他的手勢順從地脫掉鞋子躺上舒服的長椅,腳朝鏡子。躺下的過程中我看到自己的尼龍襪子上有1個丟臉的洞,左腳大腳趾不知深淺傻頭傻腦地露在外面,我祈禱上帝發生奇蹟讓泰雅沒法看到這個地方。泰雅移動轉椅靠向我的頭部,用一條大毛巾蓋住我脖子以下的部分,一條小毛巾蓋住我的頭髮並一直繞到耳後。我聞到他身上各種化妝品的香氣,混合著他清新的體味,化為馥郁的茵蘊充滿整個房間。我聽到水的聲音,接著兩塊熱乎乎的溼海綿抹過我的臉。然後他細滑的手指沾了不知什麼膏狀物質按摩我的臉,而後又是熱乎乎的溼海綿。這陌生而性感的體驗讓我緊張不已,下巴都在打顫,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放鬆些吧。不痛的。”他的口吻讓我想起即將給小孩打針的護士。
接下來他用一把軟刷蘸了深藍色的半流質抹在我臉上。開始是滑膩的感覺,稍後有點發涼。“這是什麼?”我問。“面膜。”他答道。他抹滿了我的臉就停下來。我感覺半流質在我臉上象水泥搬逐漸變幹。我努力向後仰頭,想看看泰雅在幹什麼。我看到他右手拿一把油畫筆一樣的長刷子,在左手的一個不知什麼東西里蘸抹幾下,再放下左手的那個東西,拿起一面小鏡子,對著鏡子用長刷子抹嘴唇。從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好可以仔細欣賞他迷人的嘴唇。他的唇是一種細膩的粉紅色,細膩得象最珍貴的絲絨,刷子的毛想必很柔軟,他的手幾乎沒有用力,但他的唇一遇到刷冒就湧起曲線柔和的小小的波浪,一路推送過去,他的唇該是多麼柔軟!刷子抹過的地方帶上了珍珠的光澤,仍然保持可愛的粉紅色。
我的臉開始覺得乾硬,而且有一種辣辣的感覺,好象噴了夏天的風油精。“怎麼回事?我的臉發辣。”我想坐起來。稍抬起上半身,在鏡中看到自己除了眉毛、眼皮、眼睛和嘴唇以外都成了深藍色,不由得大驚失色,“天啊!這是怎麼回事?我下午2點半還要到急診上班!這回怎麼去啊!”泰雅用手肘輕輕壓住我的肩膀,讓我再次躺下去,“別怕,面膜待會要洗掉的。”
“哦。”我不好意思地重新躺好,為自己的無知而羞愧。在這間溫暖舒適香氣馥郁的房間裡,我就象鄉巴佬一樣無知。我看到泰雅放下鏡子,又拿起了那樣東西,突然我想到了那是什麼,剛才沒想到是因為以前從來沒有看到別人這樣用,更沒有看到男性用這東西。這回我終於發現了一樣我可以叫出名字來的東西,讓我興奮不已。
“啊!那是口紅吧!”我說。因為臉部動作受限聲音和表情都不至於太誇張,但其中興奮新奇如同小孩子發現大秘密一樣的口吻可能讓泰雅覺得奇怪或者有趣,他稍微笑了一下。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真的是第一次嗎?)。他的笑容好象慢鏡頭裡鴻鵠掠過映照著落霞的秋水,清雅柔和,慢慢淡去,“沒錯。”我拿出好學的精神來追問到底:“為什麼不直接塗在嘴上?”他說:“唇刷塗得比較勻,而且可以調顏色。”這時他已經塗完了,他的嘴唇全部顯出珍珠般的光澤。他放下手裡的東西,摸摸我的臉,然後又是水聲,熱乎乎的溼海綿再一次從我臉上抹過。然後似乎又是另外一種按摩膏,他塗滿了我的臉後移過一個蒸汽噴嘴對著我的臉吹。
“能告訴我剛才那個是什麼嗎?”
“那是我剛調配的海泥面膜。”
“海…泥?就是海里的泥?幹什麼用的。”
“地中海某個火山島的海灘上挖來的,和不同輔料調配好了可以做面膜,這種是用在最油性的面板上。說明書上調配的比例是針對白種人的,我一直沒找到適合這裡顧客的比例。”
“最油性的面板…”我的應該算吧。夏天時方和說夜裡如果我在辦公室,不用開燈,靠我臉上反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