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候在什麼地方看到過?他和泰雅有什麼關係?
這些問題在以後的幾天裡一直困擾著我。記憶就是這樣一種東西,當你渴望擺脫它獲得片刻寧靜時它不停地騷擾你,但你需要它時又躲起來讓你百尋不見。
急診的日子雖然繁忙,但時間卻有了很大的彈性。我可以上完班後買了早飯到泰雅家去和他一起吃,然後一起買菜,做做家務,在曬臺上曬太陽,聊天,看風景。泰雅的房子雖然小而不規則,曬臺的朝南面卻是一家叫做“東亞富豪”的非常高檔的大賓館的後花園和網球場。四周都是獨門獨院風格各異的洋房和它們附帶的花園。其中一些已經被精明的商人開發成飯店或酒吧,重新裝修整飭一新,卻仍然保留獨特的韻味。稍遠的地方可以看到埋藏在蒼翠松柏中的國際禮拜堂露出的一角和高聳的十字架。春天裡這些花園都爭芳吐豔時不知是什麼樣的美景。
泰雅告訴我“超強去油麵膜”已經調配成功,等天氣逐漸轉暖後一定會有許多顧客使用。我又成了他的髮型模特兒。他用噴發膠和吹風機在我頭上做試驗。因為頭髮很短,剪刀顯得沒有用武之地。他問過我是否允許讓他給我染髮,我特意到醫院裡觀察了一下,除了護士、技師、會計、行政人員和公務員以外,其他人都不染頭髮,如果我染髮未免顯得突兀。最後泰雅給我挑染了一次,看了看效果就馬上洗掉了。雖然他自己並不滿意,應該說他的手藝還算不錯。他並沒有正式在學校裡學過,不是自己看圖書就是看別人做過自己記下來再琢磨。我不由暗暗佩服他的聰明。
等他上班後,我就回家睡一天。第二天去醫院查病史,藉口沒有地方整理資料,挪到辦公室慢慢騰騰地填寫表格或看文獻。等沒人注意時就張望張望“美麗人生”,直到夜裡上班。讓我欣慰的另外一件事是他的間歇性腹痛看上去很少發,後來的幾周裡一次也沒有發作過。自從工作以來,還沒有哪一段時間讓我感覺這麼充實而幸福。小護士良良說我原來老是愁眉苦臉的現在看上去精神很多。丁非和方和聯合“拷問”過我一次,問我是不是有“朋友”了。我裝傻說我從小到大朋友並不多就這麼幾個你們應該都知道。“哼哼!不說實話!小心我跟蹤你!”方和威脅道。但威脅只是威脅而已。我去泰雅家時他一定在上班,而且他自己的“MM”也夠他對付,不會有多餘的精力來管我。真正有閒心的倒是丁非。一定要小心這個傢伙。
雖然今年農曆有閏12月,新年還是很快就要到了。這時傳來一個爆炸性的新聞,說嚴威要在新年前結婚,他一直捂到現在。醫院裡還沒有人見過他的新娘。聽說是醫學院裡做行政工作的,是個公認的美女。“沒聽說嚴威在談朋友啊!”這天中午休息時莉莉說,“他什麼時候開始的呀?待會兒等他來了好好嘲嘲他。”良良說:“算了吧,他這種人神秘兮兮,什麼也不會說的。你看著吧。方和,你說是不是?”方和說:“我們也是一點也不知道,這小子也真能瞞。”我說:“他也30多了,該結婚了。談朋友也不必讓所有人知道呀。”方和正色說:“朱夜,你如果有朋友了誰也瞞不住。”我吃了一驚:“為…為什麼?”莉莉裝做民歌手的樣子唱道:“因為你的小眼睛,會呀麼會說話……”“啊!算了吧!”我著惱地轉身看窗外。我那麼多次目不轉睛地看泰雅的眼睛,他不是也同樣在看我的眼睛嗎?他會從我的眼睛裡看出什麼呢?
“算啦算啦,”丁非拉過我,“你現在怎麼一點玩笑也開不起了?說話口氣也象個老頭。”莉莉說:“朱夜急診上昏頭了。”“哎,聽說嚴威結婚只請了主任,其他同事都沒有請。”良良說。莉莉說:“這個小器鬼!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也許這不是他的意思,”方和說,“是他老爸的意思。”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下來,大概都想到了嚴大教授威嚴的面孔。丁非說:“他娶那個女孩子可能也是他老爸的意思。”方和罵道:“就你想到啦?你這烏鴉嘴真是什麼壞事都說得出來!”丁非用力閉嘴,做了個苦臉,把護士逗笑了。
“好啦好啦,說點讓大家高興的吧,”方和把手伸進口袋掏了一陣,摸出一張質地考究的紙,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兒,我原以為他會同樣裝模作樣地朗聲念,沒想到他低下頭,做了個讓大家聚首的姿勢,小聲說:“茲有珠海某某某某大藥廠於某某日假座好望角大酒店,敬請某教授及同仁光臨。”“那是叫師傅,”丁非說,“師傅不去我們怎麼去?”“嘿嘿!那是嚴威結婚的日子!”方和笑道:“師傅說不去好望角大酒店了,讓我們自己去,他已經和藥廠說好啦!好好玩吧!”
好望角大酒店原來是附近單位內部的招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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