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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睿、吳偉業,是三個不同的案子。不辨明清楚是不可能立刻派人接手的。”
“他這裡還有個漏洞……”陸素瑤話說到一半。突然愣住了。
這個漏洞就在她這裡。
如果皇太子殿下不管不顧任命李明睿出任大理寺卿,那此番圍堵就白費心機了。這個時候就需要拉攏“小通政”陸素瑤,由她對呈遞的啟本、文書加以篩選,只要皇太子一時想不起來李明睿這個人,待塵埃落地,也就無所謂誰做大理寺卿了。
“這三方部署走的是聖上那條線。他們知道李明睿簡在帝心。故而既要拖延李明睿執掌大理寺,又不敢擺明車馬彈劾李明睿。也或是跟李明睿另有根源,不願壞了他的前程。我想,多半也有人會來堵住殿下這邊。”影月道。
“我只知道做好本分事。”陸素瑤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影月,暗指她不守本分。
影月這般七竅玲瓏心怎麼聽不出來?
她卻當做不是說她。繼續道:“這夥人還有後手,便是這堆要整頓江南士風的物議。就算錢謙益大難不死,逃過此劫,殿下也肯定要整頓江南,清除左良玉的內應,而士風頹廢正是個好藉口。一旦殿下受此暗示,錢謙益登時又立在風口浪尖上了。”
錢謙益按照娶正妻的規制娶了一個妓女,成婚當日就被當地憤怒的百姓扔了許多磚石瓦礫。這事從小裡說是傷風敗俗,往大里說是“以妾為妻”的變形,已經觸犯了《大明律》,可以剝奪功名,杖一百。
這招後手也是足以致人死地的,因為笞杖之刑太難界定效果,有的人挨一百下起身就能走,有的人打兩下就斷氣了。
陸素瑤瞭解了自己在這場政爭中的位置之後,反倒坦然了許多。雖然不知道背後推手是誰,但想想錢謙益的身份就可以猜到,多半是溫體仁的殘黨。雖然官場上說“人走茶涼”,但親族之間報仇可不在此列。
——這些人好生小氣,要我幫忙出手,卻連點好處都不露出來,比內宮中還不懂規矩麼?
陸素瑤想想好笑,鬱結多日的困惑終於解開了,甚至忍不住跟自己開了個玩笑。
“姐姐打算如何處置呢?”影月問道。
陸素瑤看了影月一眼,道:“你我只要忠心辦好皇太子殿下的差事就行了,別的還是少參與。”
——此人心思太活,話也太多,還是不能信任。
陸素瑤暗暗給影月打上了標籤。
“誠然如此。”影月垂頭退後。笑道:“不過同為女官,卑職卻不得不告知姐姐:這些人是欲與姐姐結盟。姐姐對他們的態度,可是會影響所有女官的。”
“何出此言?”
“姐姐,抨擊殿下以女寺亂國的不正是江南士林麼?”影月道:“人家找上姐姐,也是因為姐姐實乃女官之首啊。”
“胡說!姚桃是戶部堂上官,尚且不敢說是女官之首。我左右不過一個傳聲筒罷了。”陸素瑤不肯承認。
“姐姐妄自菲薄了。”影月收斂笑容:“通政使位在九卿。戶部侍郎可能比擬?如今姐姐雖無通政之名,卻有通政之實,豈可小覷?反之,姚姐姐看似財權在手,其實更似文吏賬房罷了。”
陸素瑤見自己的心底事被影月說破,心中又存了官、吏之別的優越感,也不辯解,道:“這些人只知道藏在暗處,見不得光。何必與他們有所往來?再者說,我也不信他們能成事。”
這回倒是輪到影月詫異了,問道:“姐姐何以得知?”
“事必謀定而後動,一擊置敵於死地才是道理。這些人佈置看似周密,卻又留下了後手,顯然自己已經心虛了。照我看,他們之所以急急出招動手,正是因為營救錢謙益的勢力更大。”陸素瑤說罷。心中補了一句:而且皇太子殿下顯然已經知悉透徹,再厲害的手腕也比不過千歲爺的一句話。
影月肅容垂首。心中暗道:陸素瑤能充任貼身女侍,原來還有幾分頭腦,倒也不是個擺樣子的聽風瓶!
“關鍵就在這上面吧?”陸素瑤拍了拍提請起用黃道周的那堆啟本、奏疏和報紙。她雖然知道的情報太少,卻有極強的直覺。
“正是。”影月垂了垂眼簾,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笑道:“黃道周是丟擲來引玉的磚。”
陸素瑤終於覺得自己又重新掌握了主動。看著影月沒有說話,等她自己說下去。
“黃道周是袁可立的學生。”影月道,“卑職聽聞袁公之子袁樞也牽扯其中,而此人與錢謙益交情匪淺。故而就算那些人不想救錢謙益,為了袁樞也只能連帶拉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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