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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爾袞聞言心中一顫,道:“這只是你的揣度,能當真麼!”
“主子,”宋弘業叫道,“明軍入城時圍了總督府,那時候孟喬芳卻都沒死,怎麼朱明太子都在裡面住了兩日,才傳出了死訊?此乃疑點之一。疑點之二:為何明軍通報擊殺俘虜的將領姓名。卻不見孟喬芳的名字。”
“你是說,他真降了?”多爾袞心中其實已經信了八成。
“主子。前線之事隔著千八百里遠,訊息撲朔迷離,奴才不敢下定論。”宋弘業道:“只是孟喬芳這事上,頗有些蹊蹺。就算他真死了,也未必是殉城而亡。”
多爾袞是個聰明人。聰明人的聯想能力比常人要豐富許多。宋弘業說到了這份上,多爾袞自己就會腦補出孟喬芳通敵。賣了太原城,悄悄回明朝享福的故事。至於傳播死訊,無非就是為了在京中的家眷能夠不受牽連,說不定正偷偷安排人手要將妻兒接出去呢。
多爾袞定了定神,直接問道:“洪承疇那邊。可有眼線?”
宋弘業道:“洪承疇那邊卻是沒有機會安插進去。”
“儘快。”多爾袞簡單道。
“嗻!”宋弘業應命,心中暗道:滿洲人已經越發不信任漢人了,恐怕我這內務府和兵部的差事也幹不長。
多爾袞頭風病正巧發作,痛得眼睛都睜不開,揮了揮手讓宋弘業退下。宋弘業沒有耽擱,連忙回到家裡,將情報與“妻子”整理一番,送了出去。有了內務府的差事之後,他比之前有了更大的自由,就連偷偷摸摸傳遞訊息也有了多爾袞的背書,實在是最適合奸細做的工作。
“要不然,請殿下把你也列入漢奸之列?那樣多爾袞就能信你了吧。”影月道。
“餿主意。”宋弘業連忙否決,道:“我還有個法子能讓多爾袞更信任我。”
“是什麼?”
“幫洪承疇說話。”宋弘業信心滿滿道。
“那多爾袞不是更不信你了?”
“你懂什麼?這叫虛而實之,實而虛之。多爾袞對洪承疇起疑心不假,但遲遲不將他調回來,可見他知道南路離不開洪承疇,也擔心中了殿下的離間之計。你想,若是洪承疇沒有反心,多爾袞卻將他殺了,豈不是要背上千古笑名?”
“那洪承疇要是真撥亂反正……”
“我覺得不會。”宋弘業捻鬚道:“首先,洪承疇要反的話,早就可以反了,為何到現在南路一點動靜都沒有?其次,若說皇太子要策反洪承疇,卻不與我通氣,這實在沒有道理……我得把離間洪承疇與多爾袞關係的人挖出來,問題肯定是出在京師這邊。”
……
——這股逆流多半是出在京師那邊。
洪承疇坐在公事房裡,案上攤著一卷書冊。這書是他收羅來的皇太子文集,外面書商定的名字叫《文華集》,其實卻都是《物理》、《化學》之類的格物之術。這種書看著實在有些人累人,尤其是洪承疇這樣自幼接受經學教育,缺乏數學基礎的讀者,看著看著就魂飛物外了。
洪承疇終於失去了讀書的耐心,合攏書冊,站起身在屋裡踱步。他知道北京有了一股歪風逆流,說他與朱明暗通曲款。其實任何一個親身經歷過鬆山之戰的人都知道,洪承疇是絕對不可能回明朝的。
松山之戰在明朝的定調是:武將臨陣脫逃,失陷督師。洪承疇十分無辜地被坑害了一場。而實際上洪承疇自己的戰略戰術也有問題,最終被黃臺吉捉到了把柄,一舉將明軍擊潰。這種態勢之下,洪承疇就算沒被俘也不敢回大明呀。
所以誰都知道洪督師絕食數日,最終被黃臺吉收服,可其中半推半就的滋味卻是不足為外人道。
洪承疇自認在投降滿清之後一向低調做人,並不站隊,尤其是兩黃旗和兩白旗的爭鬥,他從來都是退避三舍。
那麼會是誰在背後陷害他呢?
這個問題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無論是誰做了手腳,先洗清自己的嫌疑才是根本。
洪承疇打定了主意,命人鋪紙研墨,給多爾袞寫了一封情誼深重的書信。從最初來到清朝,受到黃臺吉厚恩開始,一直到如今自己領兵在外,點點滴滴無不感念大清恩情。隨後他筆峰一轉,也不說滿人見疑之事,只說自己身體不好,過年之後日漸衰敗,恐怕耽誤王事,請求返回北京養病。
如此一來也算是推辭兵權以表清白,只要多爾袞不是疑慮甚重,如此也就夠了。反之,若是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回京之後也不過是落個閒住的結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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