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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伕也是嚇了一跳,連忙跳下車,為張宗子開門。
張宗子一拉兄弟,道:“快下車,是魯王千歲過來了。”
兩人急急忙忙下了車,迎著一個略顯發福的中年走去,急忙施禮:“千歲有何吩咐但叫下人傳喚一聲便是了。怎能親勞?”因為張宗子父親的緣故,張宗子與魯王關係極好。魯王在紹興避難時,也曾駕臨張氏別院遊冶玩耍,並不見外。
“你二人且隨我來吧。”魯王神色糾結,走了兩步又停下轉身道:“不可太過放肆。”
張宗子正為之詫異,只得跟著走了幾步,抬頭就見一個高大威武的男子,身穿褐色大氅,隱約露出裡面的鐵甲來,顯然是軍中地位頗高的將軍。那將軍見了魯王都不下馬,更讓張宗子感到驚詫,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稱呼。
那將軍見了張宗子,卻沒有倨傲,翻身直身拱了拱手:“閣下便是紹興張岱張宗子?”
張岱連忙回禮道:“正是晚生。敢問將軍貴號。”
“前面請吧。”那將軍並不自報家門,只是讓張岱隨魯王上前。
“這是我堂弟張萼張燕客,不知是否唐突貴主?”張岱見那將軍攔住了自家堂弟,連忙問道。
那將軍看了張萼一眼,道:“無妨,且同去。”
四人並行,周圍很快就圍上了一圈精銳悍卒。其步伐一致,踏地有聲,竟然無交頭接耳,咳嗽出聲,實在是讓張岱大開眼界。
等到了一旁山崗上,見有一亭,亭中有二人。一站一坐,都是身穿青色棉布道袍,像是尋常士子出來遊冶。然而亭子四周乃至頂上,都佈滿了暗哨,不經意間露出個人臉來,著實嚇人。
張岱到這一步自然知道了此間主人的身份,不敢大意,上前就要跪拜。
“蝶庵先生,不必多禮,且坐下吃肉。”朱慈烺遙遙招手,讓他上前。
張岱雖然免了跪拜,卻不敢如此大咧咧坐在皇太子對面,一躬到底,也不敢胡亂稱呼。
“不必客氣,你是天孫,我也是天孫,足以對坐了。”朱慈烺笑道。
張岱聞言,嚇得寒毛盡豎,不跪也得跪了。他有四個號,陶庵是紀念母親陶氏;蝶庵是自詡情場風流,頗有些輕佻;天孫是為了紀念高祖父天覆;晚年信奉佛學,固以六休為號,現在還不曾出現。
皇帝為天子,朱慈烺豈不是正兒八經的天孫?
“你要這般跪拜就沒趣了。”朱慈烺調弄著燒烤,取了一支肉串遞給身邊站立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看了張岱一眼,笑著放入口中,示意張岱不要拘謹。
張岱原本就是個富貴浪蕩子,並不知道拘謹。只是人終究為世俗所傾,得見“天孫”之顏,哪裡還能撐得住?就連豪興著稱的張萼,此時也如霜打過的茄子,蔫搭著腦袋。
“我是讀過你的文章,尤其喜歡那種肆無忌憚欺男霸女的文字,這才停下等你一等。”朱慈烺笑道:“你若是這般待我,我也只好早點回去了。”
張岱連忙起身,上前又施一禮道:“劣作有辱尊目,真是惶恐。”
“中國之大古董,永樂之大窯器,則報恩塔是也……這種金石之聲,我朝已經罕有了。”朱慈烺遞了肉串給他,微微一笑。
張岱總算放下了心,接過肉串便吃。
“你這回到天津,是要入京麼?”朱慈烺渾然沒有管身邊的魯王和張萼,只跟張岱說話。
“張某不才,此番是隨魯王殿下入京增長見聞。”張岱道。
朱慈烺看著魯藩笑了笑:“魯藩已至於此了麼?”
魯王朱以海嚇了一跳,口中支吾,良久方才問道:“殿下何出此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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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四 人說太子鐵騎來(三)
魯王朱以海本有文名,因其長史張耀芳的緣故,與張岱這樣的大才子相交深厚也是題中之義。然而要是真以為他與張岱進京玩耍,那皇太子也不用在朝堂上打滾了。
“魯藩幾次聞詔不至,其罪非小,找張天孫一同入京,無非是借張氏餘澤,找人幫著開脫罷了。”朱慈烺一語道破。
朱以海驚嚇得跪在地上,涕淚迸出,啞聲道:“殿下,臣實在是在浙江水土不服,久病榻上,是以未能奉召啊!求殿下明鑑。”
張岱也是惶恐不安,不知道為何皇太子知道他能為魯王轉圜。這事雖然說出去很有面子,但被高位者所知,總是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