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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睿心事重重,又不能拒絕,只吃了一小塊桃花糕就停了。
朱慈烺喝了一碗銀耳羹,又道:“李先生,還有宗族私刑、私鬥,可有方案了?”
“臣慚愧。”李明睿果然面露愧色。
這兩個陋習別說後世民國,就是改革開放之後二十年,在偏遠山區還是令人頭痛的問題。而後世已經名正言順地打破了宗法社會,此時的宗族卻是龐然大物。朱慈烺有時候真希望像在山東一樣,集村並屯,直接用暴力打破,但是一省容易一國難,短暫的壓榨百姓能夠承受,如果說徹底砸爛,卻是誰都不願意的。
即便是山東,現在戰事平復,那些被遷徙的農民也仍舊想方設法與宗族取得聯絡,再次聯絡起來。
“私刑、私鬥……還有,如果族中有人做官,貪墨銀錢轉入族中,如何杜絕?如何追索?”朱慈烺問道。
李明睿紗帽之下已經出汗,最終只得搖了搖頭。
“族中人以子、侄之名,詭寄田畝,逃避糧稅,如何查處?”朱慈烺又問道。
李明睿終於抬起頭,道:“這部分倒是可以查。國朝優待士大夫,從生員起減免糧稅各有定製。如今只要卡住這定製,誰都說不出什麼。如此一來,官宦士子連自己的免稅額度都不夠,遑論受人詭寄?”
朱慈烺總算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宗族私刑私法必須先禁止。國體唯一,大明境內絕不許法出二人!先生回去還要在‘宗族’上多下功夫。”
大理寺有議法權,可以提請法律法條的透過,但只有皇帝才有權力立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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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零七章 宣威佈德民大悅(八)
李明睿從文華殿出來,朱慈烺一路步行送他到東安門。
兩人同行,朱慈烺卻沒說什麼話,顯然是在想自己的事。李明睿不敢找話題,他只道這是皇太子的一番表示,讓整個朝野知道大理寺如今地位之重。
其實朱慈烺只是到了該活動筋骨休息眼睛的時候,左右走一程做個順水人情,並沒有太深遠的考慮。好歹李明睿也曾是自己的老師,這份尊重是當得起的。
帶著感動的李明睿一路騎馬回到大理寺官署,在大門將馬交給門子,疾步往裡走去。
大理寺是新遷的公署,就在東華門再往東二里左右。門樓前是碩大的兩面石鼓,表示接納萬民上訴。過了門樓便是正硃色的大門,形制如同王府,只是照壁上繪著一頭威風凜凜的獨角獬豸神獸,下面是藍色水面,卻平整如鏡,取的是“灋”字本意。
進了大門先是一個院落,新種的酸棗樹下還能看到新土。這是大理寺的傳統,代表法曹刑司,因為上古聽訟於棘木之下,因此也就成了大理寺別稱“棘寺”的來歷。
這院落兩旁便是雙重的廊屋,每日早間為法學生上課的課堂,下午則是法官們討論立法條文的辯論室。
能進大理寺的法學生都是法政學院中嶄露頭角的年輕人,換言之都是皇太子和李明睿“法堯舜”的擁護者。選取他們的原因不僅僅因為記性好,能掌握、運用法典法條,更重要的是堅定站在皇太子和新法一邊。
長廊盡頭是正堂,有重要的來訪者——比如皇太子——整個大理寺都會在此處迎接,聆聽聖訓。平日裡若是有部寺級高官親來,李明睿也會在這裡接待他們。舉行會談。
這大堂與一般官署的正堂沒有區別,只是在佈置上頗有新意:在賓客座椅之後,放了四面屏風。有客人時以碧紗籠罩,沒客人時掀去碧紗,卻是四塊雙面黑板。這黑板都是官窯燒出來的黑瓷,墨黑如漆。用白筆在上面書寫正是歷歷分明。
李明睿一路進了大堂,在黑板前立住,掃視上面的文字,旋即搖了搖頭,取了粉筆在某些文字下面寫了五七個字,或是一兩句話。最後找了一塊空的地方,在上面寫下了“宗族私法與國法牴牾”、“貪官汙吏捐贓款於宗族公益”兩條,旋即扔下粉筆繼續往裡走去。
守在大堂裡的值班書吏見了,隨手抓起木槌。在身前銅磬噹地敲了一聲。很快便有法官和法學生出來找本寺正卿的留言,加以琢磨。
這是李明睿的特權,一般法官只有特別跟書吏招呼,闡明重要性,書吏才肯敲磬,以免被人埋怨不分輕重。
正是這種透過這種方式,李明睿一言不發,卻已經將皇太子給的題目傳了下去。集思廣益,只等下次討論時有人提出方案。或是直接送到他職房裡來。
李明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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