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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見人影閃過,定睛一看,是蕭飛他們,忙喊了過來。他們幾人一驚,大概沒料到大冷天的,我會抱著孩子在宮後苑遊賞,怔了一瞬,才過來施禮。
“不必多禮,蕭飛呀,有沒有給本宮帶回滄州土產?”
“呃,呃,娘娘,臣……”
“哎呀,沒帶就沒帶囉,瞧你們幾個,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怎麼,路途不順?”
“回,回娘娘,尚算順利,只是,呃,只是大雪封門,臣等延誤了回京時間,正要向皇上請罪。”王嘯雲低頭答道。
“哦,那快去吧!”我傻笑,見幾人走遠,斂去笑容,錯覺嗎?在躲我,在避我。
文華殿裡——
“臣等參見皇上。”
朱祐樘抬起頭,吩咐身旁的小太監退下,才讓幾人平身。
“如何?”
“回皇上,臣已查明,此事系王侍郎貪圖富貴,為巴結皇上,不擇手段所為,與唐寅無關。臣等已將王侍郎正法,特來領罪!這是在王侍郎家中找到的賬本,請皇上明鑑。”
朱祐樘隨手翻翻,冷哼一聲,“果真是個貪官!”
“皇上聖明!”
“既知朕聖明,緣何不據實相告?王愛卿,你和蕭愛卿可不是莽撞之輩。”
“皇上恕罪!”三個人忙跪地叩首。
“你們且先說來,恕與不恕,由朕決定!”
孫彪看看王嘯雲,又瞅瞅蕭飛,把心一橫,反正自己在皇上也是大老粗一個,不若由他開口。“皇上呀,臣等貿然行事,斬殺朝廷命官,卻是意氣用事,但臣等無悔!”
“哦?”
“皇上,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蕭飛哽咽。
“說下去。”
“是。皇上,那唐寅,唐寅一家皆被那個王侍郎所害!臣等到時,唐家還是白幡孝服,慘不忍睹!”
“竟有此事?”
“回皇上,臣等多方調查得知,王侍郎覬覦唐寅才華已久,仗勢欺人,屢次登門索要字畫。後因所獻字畫未能博得龍顏大悅,遂報復唐家。先是幾次三番僱傭蘇州地痞,阻礙唐家生意,後,後造謠生事,說唐寅之妻徐氏,乃是當年的蘇州花魁玉凝姑娘。此謠言一出,便有登徒子不知所謂,屢屢上門騷擾。可憐徐氏有孕在身,怎經得起如此重傷?鬱結之餘,早產下一男嬰,可,可母體虛弱,產後熱盛,未幾,便香消玉殞了;那嬰兒,那嬰兒先天不足,三天後,也隨母而去。禍不單行,不久後,其父唐廣德,突發中風,黯然離世,臣等,臣等剛到蘇州府時,唐母邱氏也因承受不住接二連三的打擊,撒手而去了。皇上呀,短短几個月時間,唐府一家五口從幸福美滿淪落至斯,皆因歹人一己私慾而起!臣等,臣等聽聞那個蛇蠍心腸的王侍郎還要對唐寅過繼給叔父的妹妹下手,實是忍無可忍!皇上,請皇上過目,這是唐寅寫給好友文徵明的一封書信。”
朱祐樘低頭看著,只覺手中薄箋重達千斤,“不意今老,事集於外,哀哉哀哉,此亦命矣……不幸多故,哀亂相尋,父母妻子,躡踵而歿,喪車屢駕,黃口嗷嗷。”
顫抖地放下信箋,聲音有些嘶啞,“南京禮部侍郎,行為不端,撤銷生前一職,不予史載!罪及三族,流放邊陲,永世不得錄用為官,凡參與者,嚴懲不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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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原因,但不等於我遲鈍,蕭飛幾人回來後,都有些心情沉重,連他也變得抑鬱。每每追問,都被他拿調皮的煒兒當藉口,岔開了話題。
偶一日,他興奮的帶著一個陌生的小太監,來坤寧宮找我。
小太監一見我,立刻規規矩矩的跪了下去,“奴才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吧!”
“月月,朕想讓他留在坤寧宮伺候,你身邊除了嬋娟,也該多個知冷知熱的機靈人。”
“還是留在皇上身邊吧,坤寧宮的宮人、太監不少了。”我笑下,實在不喜歡這些不男不女,並引以為榮的公鴨嗓留在身邊。
“這……”他自然猜到我的真意,“李廣是個難得的人才,留用幾日你便知道了。”
我有點奇怪,他向來不喜歡拿腔作態,因何對一個奴才如此上心?
“月月,還記得李遠嗎?”
我腦中快速回憶,李遠,好像是自小伺候他長大的小太監,就是在蘇州府畏罪自盡的那個,木訥的點下頭,“難道,難道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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