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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滴血認親、指腹為子,還有挺著大肚子來要安家費用的鬼名堂都有,已經訓練到底下人處變不驚的誰都能應付一二。
“叫香姨歇著去,二少的事讓他自己去處理吧。”做善事是有限度的,容忍也是。
“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我可不是閒著每天替他管那些鶯鶯燕燕的花帳,我自己跟他說去。”想到他心裡就有氣,羅敷不自覺的皺起細細的柳眉。一個對家業傳承沒有自覺和責任認知的人為什麼她還要替他擔待這些?她可以不要做的!
要是他有一滴滴責任心,這偌大的黑府家業又豈會落到她一個女子獨立支撐的局面。
外面那些流言也不會說得那麼難聽,說她居心叵測是個狐媚子,蠱惑黑府兩個孫子不說,還霸佔黑府的財產……反正說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把她講得不堪入目,是個卑微低下的女人。
“還有這些拜帖,旗、宋、王、林、韓,五家公子共同具帖,想邀三小姐遊湖賞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追求三小姐的男子多如過江之鯽,即使三小姐已經名花有主,羅敷有夫,幾個頗負眼光的世家子弟仍然追求不懈,想把她這株搖錢樹移回自家呵護,卻沒有一個能如願的。
“也一併擱著。”她毫不在意。
那也是一堆沒有自知的男人,她可是已婚的身分,跟不相識的男人出遊,像話嗎?
這些人的腦袋平常都裝什麼,豆腐渣嗎?
“三小姐……”四玉訥訥的喚了聲。
羅敷眼神縹緲。“嗯?還有事?”
當年她這三小姐的稱呼是老太君賞的,當她是黑府的第三個孩子。對一個打鐵匠的女兒來說,實在是殊榮了。
沒了阿爹,卻多了一身富貴繁華,在別人眼中,她是飛上枝頭做鳳凰了,這鳳凰表面錦衣玉食,僅僕成群,珠翠環繞,可是在心底深處,卻有個冰冷的聲音老在提醒著她,她的存在,甚至……婚姻,完全是為了報答老太君收留的恩惠。
這些年她究竟為誰辛苦為誰忙?從來她都避免去想這些對生活沒有幫助的問題,今天是什麼觸動了她?
為什麼覺得不甘心起來?四玉的聲音有些模糊,卻一直鍥而不會的嗡嗡叫,很吵人。
她沒有很專心在聽。
“三小姐!”
羅敷她站了起來,牽動了應聲而倒的帳冊。
“你剛才說了什麼,我沒聽到,再說一遍好嗎?”
四玉出現不尋常的扭捏。“我老家來了封信,要我回鄉嫁人。”
“你才幾歲?”羅敷逐漸回過神來。
“四玉不小了,都二十好幾,老姑娘一個了,三小姐你不也早跟二少爺成親了,在家鄉里,像我這樣年紀的姑娘恐怕早都找到君嫁人,開技散葉,兒女成群了。”
“你有什麼打算?”四玉的賣身契早就到期,她是自由身,隨時都可以離開,只要她想。
“三小姐,你還這樣問我!我就是捨不得你還有大家才一直留下來。”真要回鄉下去,擁地方也容不下她這麼老的老姑娘,爹孃要是沒有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她嫁出門,怕是要把她當賤貨出售了。
“你是捨不得三同吧?”這兩人天天吵吵鬧鬧,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郎有情、妹有意,就差個人為她作主撮合而已。
“那個二愣子,我才不管他咧。”四玉嘴硬,人卻害臊得不得了。
羅敷看得出來那是沉浸在愛河中的人才有的神情,四玉跟了她許久,她是該為她會計合計了。突地,她以手復額,覺得有些狼狽。
“三小姐?”四五一頭霧水。
“沒事,我的腦子有些很不想工作,我出去走走,散個小步。”她需要離開這裡一下。
“四玉陪你去?”
希望不要是四玉看出她的情緒才好。
“三小姐,你太累了。”看出羅敷眼中的壓抑,四玉慫恿著
她出門,俐落的拿來輕薄的披風,再為她重新綰過發,這才推她出門。
她累了嗎?
她不知道,只是茫茫然。
出了門,迎面金光閃爍的陽光挾著風而來,一點一點薰著了她的臉龐,她伸手去抓,清風鑽進她寬大的水袖,鑽入腋下,裙下,無風自豐盈,身不由己。
鴛鴦樓外,一丘一壑皆成景緻。
鴛樓中,黑鳳翥安靜地擦拭著寶劍,佔樸沉香的傢俱鐫著細緻的葉螺,在晚上會綻放出幽幽的光芒來,山水壁畫掛在牆面上,臨窗,放著被修剪過的短松盆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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