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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打氣,卻聽得殿外太監唱著嗓子喊道:“大夏國,端王爺到——”
比試
諸葛端雲依舊晨時那身淺紫金絲繡白貂的袍子,銀絲冠,青蟒暗紋履,邁著大步走進慈仁殿時,依舊一身拒人千里的孤寒。面對一屋子妃嬪皇子公主的行禮問候也只是按禮回過,便徑直往紅木福壽大椅上坐了,而後垂眸喝茶,再不言語,那架勢彷彿這一屋子的人都不存在。
大夏國北邊很冷,據說長公主帶著那時還年幼的諸葛端雲在北邊的寒寂寺裡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他身上有著北國男子特有的風霜沉礪之感,與大周國男子的儒雅溫和之氣很是不同。加上常年習武,雖比大皇子賢陽略長一歲,身量卻比他高出大半個頭,已與十五六歲的少年無異。往椅子上一坐,無人能把他當孩子看待。
場面雖冷,德妃卻是個能說會道愛熱鬧的,頓時打量著諸葛端雲笑道:“瞧這孩子長得,眉宇間頗有長公主的神采呢。”
淑妃卻在一旁怪笑一聲道:“德妃姐姐這話說的,當年長公主出嫁時皇上剛登基不久,若非妹妹沒記錯,德妃姐姐是次年才入宮為妃的吧?”
她這一開口場面更冷,德妃面上倒是不見怒色,只笑道:“淑妃妹妹難道忘了?大公主的生母先嬪李昭儀孃家的大夫人與我孃家連著親呢,那時常受到召見到宮裡行走,我跟著來了幾回,見過大公主數面。”
淑妃又笑道:“原來如此,倒真是妹妹我記性不好了。姐姐也知道,這家族大了呀就是有個難處,什麼遠的近的親戚都有,我對記這些輩分的事兒最不在行了。聽姐姐這麼一說只覺得,您家裡與大公主的親可有點遠啊。”
德妃笑著喝了口茶:“瞧妹妹說的,彼時是有些遠,可此時不就近了?如今你我同為宮妃服侍皇上,端王爺是皇上的外甥,與我們可不就近了一層?”
“聽姐姐這麼一說,倒真是近了。”淑妃說道,見德妃笑著點頭,又接著道,“只可惜我沒姐姐這麼會算,妹妹我的腦袋向來是個笨的,這些彎彎繞繞的總是轉不過來。不過還好我們武兒是個聰明的,雖說武射比不得大皇子,文略卻是好的。”
淑妃把話題突然扯到兩位皇子身上卻是有些失禮了,只是大皇子賢陽看起來卻完全不介意,大笑著拍拍武陽的肩膀,道:“聽到了沒?淑妃娘娘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誇你呢!以後武射可要努力,日後在大家面前才能更站得直。”
寧陽聽了差點忍不住笑出來,她今年大半年都在內文學館上學,與兩位皇子接觸不多,印象當中大皇子笑起來很陽光,寧陽還一直心裡嘀咕,看起來是個不錯的男孩子,只是作為皇子太陽光了可不好。可今晚看來她是多慮了,賢陽剛剛那一番話不僅暗暗調侃淑妃當眾誇自己兒子,也暗示武陽不如自己之處。
反倒是二皇子武陽,不過十歲的年紀,與永陽一般大,性子卻陰陰沉沉的,見人很少笑,雖說是有些書卷氣,可身板實在瘦弱。他看了眼賢陽,只點頭不語,眼裡卻有幾分陰鬱。
大殿之內兩位妃子鬥嘴,幾位嬪坐著卻都神色各異,有賠著笑的,有假裝聽不懂的,也有垂著眸微微彎起唇角的,李充儀便是其中一位。純陽坐在下首低頭不語,卻時不時抬頭瞄一眼屋裡的女人們,大公主永陽卻蹙著眉,似乎對淑妃很有幾分不滿。寧陽垂著眸裝純潔好寶寶,完全一副聽不懂的樣子。卻聽安陽在一旁小聲拉著她的袖子嘆道:“哇塞!三姐姐,你注意到了沒?咱們那位表哥可真酷啊!人家為他吵嘴,他卻事不關己地坐著喝茶,從剛剛開始到現在,眼都沒抬一下呢!”
寧陽知道安陽自從諸葛端雲進殿,眼睛就沒離開他,心裡卻腹誹道:安陽大姐,你看走眼了,他的酷多半是裝的!你沒見他早晨的時候,話也不少,只是沒一句好的,嘴巴毒著呢。而且,德妃娘娘和淑妃娘娘爭嘴可不全是為了諸葛端雲,宮裡的女人不爭面子也爭口氣,而且咱們老爹雖然還年輕,但兒子就兩個,如今這兩個兒子也半大了,兩個兒子的媽暗地裡較勁也是正常的。如果換了我是諸葛端雲,我也老實坐著喝茶,凡事不理。
不過,諸葛端雲凡事不理可不見得是因為老實,寧陽見他垂著眸,眉頭卻淡淡擠到一處,似乎早有不耐,心裡不由大快!暗道:你早晨嘴巴不是很毒麼?有本事你對你舅舅的妃子也毒一回給我看看?哼!就是個能欺負我這種小女孩的。
心裡正腹誹,卻只覺一道懾人的視線直射而來,如電般直入心底,驚得寧陽徒然一抖,忙抬眼去尋,本能地望向諸葛端雲那裡,卻見他正垂下眸去,淡淡地把茶盞往旁邊的桌上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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