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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做什麼,回頭再去母后那裡嚼舌頭根子?”
她年紀雖小,擰起眉瞪起眼來氣勢還是有的。那宮女立刻不敢再緊緊跟著,只賠著笑讓眾人都放慢了腳步,隔一段距離跟著後面。安陽見一眾宮人當真隔了段距離,才小聲對寧陽道:“三姐姐,我有事求你。”
寧陽一聽,心裡就猜出個大概來,偏又不好拒絕得太過直接,便只順著她問:“什麼事啊?”
安陽絞著手帕,一臉地楚楚可憐,說道:“昨晚母后教訓了我一頓,連帶著西瑾都被罰出去了。都是那個趙宮正嘴巴大!還有我院兒裡的那些小宮女,平日裡看著個個有說有笑的,背地裡見西瑾受了罰,也都落井下石的!哼!真以為西瑾下了位,就是她們的天下了嗎?我偏不讓她們如願!”她發了一堆牢騷,最後拉著寧陽的手道,“三姐姐,我求你到母后跟前去幫西瑾求個情吧。昨天的事也不是她的錯,母后受了趙宮正的攛掇,非要治她的罪,任我怎麼求都不管用!”
“那西瑾是你院兒裡的人,你求了都不管用,我去求又有何用?”
“母后正生我氣呢,自然不答應我。”安陽拉著寧陽的袖子,“可昨兒晚母后還誇你來著,說昨天的事你沒和我一道兒是對的。而且你是養女,母后總不會斷然拒絕你的,她還要個面子不是?”
“這是什麼話?”寧陽微微蹙眉,她懂安陽的意思。安陽是覺得,元皇后收她做養女,總還要顧及皇家的臉面,不好對她太差,要事事護著她才能體現出皇家的仁慈寬德來。所以養女去求情比親生女兒去求情成功率更大。可這事上安陽怎麼就變得這麼精了呢?之前怎麼沒見她這麼聰明?
“四妹妹,我雖然是養女,可我從小就被抱來母后這裡,生恩養恩皆是報答不了的大恩,我年紀雖小,這個道理還是懂的。母后這幾日忙著宮裡的諸多事務,本就操勞,昨日還生了氣,正在氣頭上的時候,我怎能再去給她添堵呢?”寧陽打定主意不蹚渾水,不緊不慢地把孝義拿來壓安陽。
安陽一聽心中直翻白眼,暗道總算知道古人為啥這麼迂腐了,原來從小就忠孝仁義不離口。可她心裡對西瑾有份愧疚在,總想著彌補,覺得眼下只有讓寧陽去求情才是正途,於是便又勸道:“這怎麼能是添堵呢?這是做好事啊!三姐姐,你有所不知。西瑾她娘身子不好,家裡有兩個年幼的弟弟,還有年邁的爹爹,一家子都指望著她呢!如今她落了難,一家子可怎麼活呢?三姐姐,你就當做好事,大過年做好事最是積德了,你救她一人等於救她一家子的性命呢!”
安陽使勁地勸說,只是省了西瑾的爹是個賭棍,她兩個弟弟也不成材的話。心想著小孩子最愛做那有成就感的事,而且小孩子也最善良心軟,這樣一說,寧陽肯定答應。
寧陽心裡卻冷哼,心道你昨天做下的爛攤子,今天卻讓我去積德,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麼?而且西瑾家裡的事你可沒說全,真當我這麼好騙呢?
寧陽停下腳步,好生看著安陽道:“四妹妹,西瑾是你的貼身女官,可見她家裡的事你是早就知道的。既如此,昨日何必做那出格的事,白白讓她落下一身不是?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這件事誰去求都不如四妹妹去求顯得心誠。”
安陽咬咬唇,她怎能不知道自己去求比寧陽去求更能讓寬慰西瑾的心,可母后正生她的氣呢!若不是她求了無用,何必還要求別人?安陽瞥了寧陽一眼,絞著帕子暗自腹誹,這小孩子平日裡看著溫柔安靜的,還以為是個好說話的,可到頭來怎麼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呢?
見寧陽就是不答應,安陽癟了癟嘴,眼圈兒立時紅了,水盈盈的淚珠兒在眼裡打轉,更顯得嬌小的模樣蝴蝶般惹人憐愛。
不遠處卻聽到太監扯著唱腔般的嗓子喊:“德妃娘娘,淑妃娘娘到——”
“哎呀,去晚了可就失禮了,四妹妹,咱們還是快走吧。”寧陽催促著,卻見安陽看著遠處那呼呼啦啦地一大群人,眼裡精光一閃,扯著她的袖子道:“三姐姐,我有辦法了!待會兒等父皇母后和各宮娘娘們都到了,我就當著他們的面去求母后,到時求三姐姐也幫腔幾句。我們兩個一起求,不過一個貼身女官,母后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不會狠心拒絕我們的!”
寧陽一聽頓時冷汗,心道這比單獨去求皇后更糟糕!年宴這場面,皇后或許礙於面子真的不會拒絕,可她心裡指不定怎麼氣呢!而且這大過年的,當著皇帝和各宮妃嬪的面,你這不是讓皇后沒臉麼?還以為你經過昨天的事變得有些精明瞭,怎麼一會兒又犯傻了呢?
“四妹妹,過年就圖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