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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在心裡翻了白眼。什麼叫幾天沒抱?天天都來請安,一個月也不見你抱一回。到底不是親生的,沒有哪個女人抱著別的女人給自己丈夫生的孩子還笑呵呵的,偏偏皇后是個苦差事,頂著母儀天下的盛名,表面上的功夫就必須得做足了。只是,這樣的人生,可真累啊。
卻聽奶孃王氏福身道:“回皇后娘娘,正是。三公主已有十一個月了。”
元皇后嗯了一聲,道:“既如此,該教著公主開口說話了,別太遲了。”言罷,又稍稍抱了會兒,便交給身邊侍候的趙宮正,道一聲乏了,奶孃便抱著寧陽回了西憙閣。
寧陽心裡雖還想著安陽的事,可最終卻覺得只是自己看花了眼,暗道自己穿來不到一年,見識了宮中的一些事情就變得多心起來了。不過這種心思也沒能持續多久,因為元皇后發了話要奶孃教她學說話,一時間,西憙閣裡熱鬧了起來。
雲桃和秋蘭的宮職最低,除了守夜,進不得屋子,便和四個小太監一起,在院子裡守著;芳兒和良兒伺候了點心水果,便規矩地立在屋裡。而此時屋裡吳英和奶孃的宮職都比月桂高,她也只是端了熱茶來,便在一旁看著,教導寧陽學說話的任務就落到了奶孃和貼身的宮女吳英身上。
教小孩子說話,若是放在尋常人家,只怕是件尋常的事。可到了寧陽身上就變得複雜了起來,吳英和奶孃對望一眼,雙雙為該先學叫“母后”還是“父皇”為難。
奶孃王氏進宮之前只能算是良家出身,夫家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農戶,一間小院,兩畝田地,二十二歲的年紀已有一兒一女,只是家裡人口多,夫家公婆俱在,卻有兩個小叔子和一個小姑子年紀尚小,生計艱難,才想著找些活計做。正巧著內侍府招奶孃,她因為臉龐圓潤,身材有些豐滿,加上夫家孃家的人俱在人世,被認為是個有福的人,身體又康健有力,因而才得以入選點卯。只是,在內侍府裡只習過最基本的宮廷禮儀,知道見了什麼位份的人該行什麼禮,至於見什麼身份的人說什麼話這樣的事,不是教一教就能學會的。她入宮的時日尚短,這些尚不懂得。
她只道:“若是平常人家倒也不講究這個,可皇家到底是皇家,該讓公主學著先喊父皇才是吧?”
吳英卻顯然有著不同的意見,她十三歲入宮,如今已有八年,說來已是宮裡的老人了。她對宮裡的規矩知道得最是清楚,哪位娘娘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什麼話能說,什麼事會犯忌諱,這些她都明明白白,只是還是頭一次領這種差事。以前都是在各宮娘娘處當差,說起來還是頭一次侍候這麼小的主子。她想起武德帝的長女永陽公主便是德妃娘娘所出,當時她正巧在芳德宮中當差,永陽公主學話時先喊的是“母妃”。只是吳英卻不敢把話說明,畢竟德妃是妃,元皇后卻是後。三公主現在是名正言順的皇后養女,若是把永陽公主學話時的事當做例子,只怕愛生事的人會說三公主不該照妃子所出的公主的例。
吳英心裡猶豫,臉上也帶了三分為難,倒叫寧陽看了個清楚,當下心中已是瞭然,便趁著這兩個負責教導的人還在猶豫的時候,自己咿咿呀呀地開口,道:“母……母……”
奶孃和吳英一聽,頓時大喜,雙雙鬆了口氣。這可不是她們教的,是公主自己開口的。小孩子家自己的選擇最是純真,想必不會有人挑錯。於是,兩個人使足了力氣教她喊母后,往後的好多天,她都不停地母后來母后去。
相對於奶孃和吳英的教導,寧陽倒是很想翻白眼。這事不是再清楚不過的麼?自然是該先喊母后的。她天天都要去給皇后請安,自然要先學喊“母后”,先學了喊“父皇”要喊給誰聽去?皇帝是多麼忙的人?且不提她來這裡快一年了見過他幾回,就算學會了難免多心的人不會覺得小小年紀就是個會爭寵的,反倒不好。
寧陽把“母后”喊得清楚了以後,才又開始學著喊別的。奶孃原只是個農婦,開口的第一關過了,她便覺得剩下的就好辦了,先從身邊的事物開始認起便好,於是隨便拿起桌子上的茶盞點心就教著寧陽說,卻被吳英給攔住了。
“可不能這樣,皇家有皇家的規矩。雖說公主已然開了口,可父母之後,識物也是有講究的。”說著,便回身吩咐院裡的宮女太監都去幫忙拿東西。
屋裡的太監宮女年紀都不大,芳兒和良兒最是伶俐,聽得這話早已按捺不住,一臉地喜意。聽了吳英的吩咐忙嬉笑著去了,屋外傳來雲桃和秋蘭驚喜的聲音,連帶著四個小太監都被拉去了。不一會兒,等如意、簪花、玉梳、胭脂、銅鏡、宮錦等物擺了一桌子的時候,寧陽就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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