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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鶯低頭道:“我們小姐說,打擾了那麼多天,她也認床了,晚上不必再打擾將軍。”
夏玉瑾見障礙掃平,大喜。
暗暗發誓,若今晚再有死娘皮破壞他性致,非得將對方拖過來瀉火!然後賣出家門去!
56、大紅嫁衣 。。。
媳婦真的很忙。
夏玉瑾在旁邊遊手好閒了一會兒,終於優哉遊哉地回去了。
經過靠近後花園的迴廊處,卻見柳惜音穿著件嫩黃色繡蔓草的絲綢春衫,在紅鶯的陪伴下,愣愣地坐在亭子內看雨珠一滴滴打落池塘,洗淨嫩綠小荷,泛起漣漪,泛紅的眼角里卻有掩不住的憂傷。
夏玉瑾本不想多事,奈何經過時,聞到她身上傳來陣陣濃郁的薰香味,好像牡丹茉莉混合在一起,再添雜了不少說不出的香味,很是俗氣嗆鼻,他鼻子敏感,不由打了幾個噴嚏。
柳惜音聽見聲音,從恍惚中回過神來,趕緊起身,恭敬行禮,低頭柔聲道:“惜音見過郡王。”
衣衫挪動間,香味更盛,夏玉瑾見對方先打招呼,也不好躲開,只好揉揉鼻子,苦笑道:“你這薰香味道有點重。”
柳惜音立刻臉紅了,訕訕道,“大概是今早的香料燻壞了,我這兩天有些傷風,鼻子不靈,聞不真切。”然後怪罪地看了紅鶯一眼,“怎麼不提醒我?”
紅鶯急忙道歉:“我見姑娘今日想穿這件衣服,又不出門,料想也是無妨,所以忽略了,請恕罪。”
柳惜音嘆息:“真是沒用的丫頭,讓郡王見笑了。”
“沒事,”夏玉瑾對她恭維的眼神與口氣極其受落,再加上她懂事不再糾纏葉昭,心情大好,看著人也更加順眼了,便安慰道,“你表姐那裡還有太后賜的上好薰香,讓她去庫房尋些給你,反正她不愛這些脂粉,白擱著也是可惜了。”
柳惜音掩唇一笑,含羞道:“阿昭公務繁忙,怎好去打擾她?”
夏玉瑾想起很重要的問題,困惑問:“你怎會管表姐叫阿昭?聽著似有不妥吧?”
柳惜音道:“她從小扮男裝,我們表姐妹從小管她叫昭表哥慣了,如今雖換了女裝,一時也難以改口……如果郡王介意的話,惜音改了也無妨的。”
“也不是什麼大事,都是自家人,怎麼叫舒服怎麼叫好。”夏玉瑾很理解這種心情,“對著她那張臉,換了我也難以叫出表姐兩個字來。”
“郡王爺真會說笑。”柳惜音抬眼看他,不停地笑,彷彿憂鬱都被對方一掃而空,人面桃花,映著滿園春色,端得是傾國傾城,豔麗得不能直視。
夏玉瑾對著這禍水級尤物,前些日子紈絝們的胡言亂語又在耳邊徘徊,唯恐自己把持不住心智,起了亂七八糟的念頭,可能會把媳婦惹怒。再加上香氣實在刺鼻,便隨便說了兩句閒話,迅速溜走了。
柳惜音目送他遠去的背影,臉上春意暖暖的笑容驟然化作冰山般的寒冷,仇恨比野草還瘋狂的蔓延,她的雙眼就好像從洞穴裡探出頭來的斑斕毒蛇,沒有柔美,只有怨毒,死死盯著對方的背影,十指緊扣著,長長的指甲掐著袖口滾邊,彷彿要將它當仇人揉穿戳爛。
紅鶯同仇敵愾地看著夏玉瑾蹦躂著離去,狠狠地呸了兩口,然後勸道:“姑娘,別管這混賬了,快回去吧……”
梧桐院內,燒起熊熊火盆。
柳惜音遣開南平郡王府的丫鬟,掩來了門窗,換了件同樣的嫩黃春衣,然後用利剪將今日穿過的春衣裁成一條條,澆上燈油,讓紅鶯將它們小心翼翼地丟入火盆中燒燬,火苗迅速將綢緞卷散發出嗆鼻的氣味,迅速捲成一塊塊焦黑碎片,然後用棉布包包起,藏去角落,等第二天找機會拿出去丟掉。
紅鶯燒完,聞聞空氣中的味道,為難地看向主人。
柳惜音淡淡道:“從箱子裡找件同樣質地的衣服放火上燒焦,就說是失手落進去的。”
紅鶯脆生生應下,迅速翻箱倒櫃。
柳惜音走到她身後,伸出指尖,從箱底輕輕拈出件綢制的紅嫁衣,在膝上緩緩鋪開,金線密密實實繡出展翅鳳凰,栩栩如生,彷彿要從火色背景下飛出來,還有鴛鴦戲水,並蒂蓮花,五色彩線排布盡顯精妙,每一處細節都展現繡制這件嫁衣的主人巧手慧心和耗費的心血。柳惜音珍稀地撫平嫁衣上的摺痕,微微愣了會,忽而伸手,讓這隻美麗的鳳凰徐徐滑落火中,一點點被吞噬,蜷縮,化作醜陋。
“姑娘!你瘋了嗎?”紅鶯心疼得伸手去搶。
“就這樣吧,”柳惜音看著嫁衣焚燬,沒有可惜,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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