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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那部相機仍舊被藏在紙簍底端,就像是從未被她發現過一樣。
藏完了她此刻認為最最重要的東西,她隨手按了下抽水閥,轉過了身,抬頭挺胸地看著廁所門。
……
人啊,很奇怪的。
當你退無可退時,也就什麼都不怕了。
亦如半年前的畢月,也亦如此時此刻的畢月。
半年前,那時她身上連買姨媽巾的錢都沒有。
餓著肚子、拖著虛弱的身子,卻目標明確,一心一意地琢磨細節、研究楚慈的心思,聽著看著楚慈瞧不起她的所有行徑,虛汗直流也要陪打球,只為提前收到工資。
正給楚慈講課時,因為聞到了樓下廚房的香味兒,說著說著話,會口水溢位。
月經染紅了褲子,她不怕丟醜追趕公交車。
在大雨裡行走,看著梁吟秋露出可憐她的表情,接過樑吟秋遞過的雨傘。
很多女生嫌棄她身上的油煙味兒,她表現的就像從不知道,默默轉身。
從前,她認為一個人赤手空拳的來到這個人世間,活下去三個字要高於尊嚴、驕傲。
而半年後,她選擇勇敢體會,沒有更壞的了,那就坦然面對,無路可走就撞的頭破血流吧,死都不怕了,還計較個什麼!
哐當哐當拽門的聲音……
咯吱咯吱用木頭撬門的聲音……
就在廁所門要被人強制拽開時,畢月擰開了門鎖,啪嗒一聲,她率先開啟了門。
一把長刀瞬間抵住她的脖子,畢月暴露在七八個毫無人性的暴徒面前。
牛三眼中的畢月,此時看起來明明是一副瘦削脆弱的身形。那一頭短髮也被汗水浸溼軟趴趴地粘在額頭上。
兩人之間只有半米距離,他甚至都能看清女孩兒耳邊鬢角處的汗流。
但是奇怪的是,就是這樣一副明明該見到他就直接跪下討饒的脆弱樣子,眼中卻迸發著驕傲和倔強,挺胸抬頭地站在他們面前。
牛三看著畢月微揚著尖尖的下巴,單肩揹著個軍綠色的包,而不是像一般旅客一樣戰戰兢兢地抱著包裹,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從出現那一刻開始,直接盯住正靠在一邊兒抽菸的“二姐”身上,就跟沒看見他一樣。
那股勁兒,刺了牛三的眼。
他最見不得的就是窮橫窮橫的人!
“我x,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牛三一手揮開手下抵住畢月脖子上的長刀,一手點了點自個兒的太陽穴。
畢月就跟沒聽到他說話一樣,她在看向那名打眼一瞅就是頭子的“二姐”。
她在算計著,如果一旦說啥都不好使了,她肩膀上這個裝有燒雞的挎包對準扔過去,能不能趁亂抓住二姐腰間那把明晃晃的槍,以及擒賊先擒王的可能性到底佔百分之多少。
牛三沒了耐性,上手一把掐住畢月的下巴,迫使畢月看向他,他淫笑著,心裡改了主意,他對畢月說話的態度卻是咬牙切齒:
“瞅啥呢?啊?妹子?你可是讓哥一頓好找啊!你跟哥就跟這幹一回,再用嘴給我伺候好了,我保證他們不會傷你一根毫毛。至於你那倆錢,交點兒出來意思意思,怎麼樣?”
隨後,牛三對著畢月的臉噴著熱氣,他連頭都沒回大聲笑問:“是吧,二姐?”
穿著件軍綠色短款男士棉襖的女人,她臉上露出一派玩味兒的表情,聽到牛三問她,撅起紅唇對著畢月的方向吐了個菸圈兒、不置可否。
畢成自從在畢月出現時就開始用兩個胳膊肘往前爬著,他那點兒僅剩的意識就是要爬到她姐的身邊,視線開始變的模糊,無奈且無助的淚滴浸滿了雙眸。
他覺得他已經掙扎了半天,但奈何全身帶傷,實際上只是動了動身體。
而他身邊兒看管他們的暴徒,對著他的腳踝就是狠狠的一跺。
畢月被迫抬頭對視,她眼含諷刺地看著牛三的臉馬上就要一點兒一點兒的湊近她,聲音裡絲毫沒有顫抖。
就怕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畢月甚至從出現那一刻起,根本就沒尋找畢成的蹤影,她傲氣中帶著吊兒郎當的勁兒:
“跟你幹?你得先問問飛哥!”
畢月斬釘截鐵、非常有底氣的話一出口,再配上她那雙毫不退縮、毫不躲避的雙眸,唬的牛三一愣,掐住畢月下巴的手鬆了松,他皺著眉頭疑惑道:
“誰?”
而一直靠在一邊兒默默瞧熱鬧的二姐,點菸的動作一頓。
她眯起眼睛看了看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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