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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樺林,它迎著曠野的風在前行,悲哀的是,誰都幫不了列車上中國乘客的命運。
畢月緊咬著咯吱咯吱上下打顫的牙齒,她在拼了命的給自己做心理暗示要鎮定,卻又控制不住自己不停地掉淚。
她聽著門外的歹徒呵斥道:
“跪下,金戒指給我擼下來!”
“大爺,祖宗,我求你饒了我吧,我真沒錢了!沒錢了!”
一名福建口音的男子,一邊兒戰戰兢兢跪地求饒,一邊兒不忘聽指揮往下擼戒指。
只是佩戴了太多年,戒指在擼到指節處時怎麼拽都拽不掉,他到底沒有逃離掉被剁掉手指的命運。
只為一個金戒指,乾脆剁掉一根手指頭。
那福建男人撕心裂肺的喊聲,讓畢月的心就像被人用力捏緊一般……
她聽著暴行仍在繼續,聽著外面愈加厲害的絕望的喊聲,聽到劫匪猖狂恐嚇道:
“錢呢?錢呢!”
“大、大兄弟,我就兩千多塊錢,剛、剛賣一站,真沒有。你不是搜身了?真、真的沒有了!”
“沒有?我告訴你,老子要砍你十刀,你拿出一千少一刀!拿!少特麼糊弄我,我在你包廂門口可全都看見了!”
四十多歲快五十歲的漢子絕望地閉了下眼睛,那雙發紅的雙眸瞬間老淚縱橫,他戰戰兢兢哆哆嗦嗦地拽下了假髮遞了過去,禿頭形象的漢子癱軟到從跪到趴在了地上。
他認命了,洩氣了,不打算再掙扎了。
五千塊,假髮裡面彆著“少五刀”的錢,而劫匪真的說話算話,大概是嫌棄中年漢子耽誤了他搶劫的時間,他那剩下的五刀,一刀又一刀的對著漢子的腦袋砍了下去。
在漢子附近跪著、爬著、光著身子被搜查的女乘客們,頃刻間被這血腥的一幕嚇的白眼一翻直接暈倒。
畢月嚥下似是要跳出嗓子眼的一顆心,她雙手緊緊攥拳,低頭看著胸前的相機,大顆大顆的淚砸在了地面上。
幾分鐘前,她不敢想象畢成會如何。
幾分鐘後,她把耳聽的一切當成了無數個畢成。
她抬起一雙淚眼側過頭看向窗戶,看著在黑暗裡急行中的夜色,心裡想著:
如果他們註定逃脫不了厄運,那麼就該留下一些東西,警醒所有的人,必須要讓他們繩之以法……
恐懼、憤怒、浸在骨子裡的血性被全面喚起,那雙明亮的雙眸中燃起了從沒有過堅定。
曾被很多親人朋友取笑是“錢串子”、只愛錢的女孩兒,她捏緊了相機,小心翼翼地從水桶上下來。
她在淚光中開啟了相機,用衣服袖子抹了把臉,吸了吸鼻子:“x他們祖宗的!x他們活祖宗!”
女孩兒青蔥般顫抖的手指,毅然決然地放在了衛生間的門閥上。
島國八十年代的相機,需要拍一張照片撥一下才能拍下一張,當時還沒有連拍技術。
畢月連續深呼吸了幾次,她小心翼翼地開啟了門、探出了頭,對著那些忙於在兩節車廂打砸搶沒蒙臉的案犯,一張接一張的偷拍著。
就在她拍完一名剛剛現身、紅唇叼著過濾嘴、一腦袋燙頭短髮造型名為“二姐”的女人,剛剛將相機藏在水桶下時,她聽到有人喊道:
“媽的!廁所也有人!”
畢月知道,她這回是插翅難飛了……(未完待續。)
第一九二章 有一種人出現,就是為了懷戀(一更)
當“插翅難飛”四個字出現在畢月的腦中時,她倒平靜了。
她的行為就像是按部就班,就像是無數次演習過一樣。
聽到有暴徒喊著衛生間裡藏著人,她馬上關好廁所門,以最快的速度在裡面反鎖上。
畢月聽著外面非常“熱鬧”的罵聲、腳步聲、喊話讓她出來地警告聲,以及叫嚷著拿木棍準備撬門的聲音……
她抬胳膊乾脆用衣服袖子使勁蹭了一把臉。
她想要蹭乾淨臉上的汗和淚,心中似有一團火焰在騰騰地燃起。
她只是單純地希望無論馬上會遇到啥,決不屈辱般求饒。
她摒棄了以往所有的務實經驗,做好了寧可和那些沒有人性的傢伙同歸於盡的心理準備。
耳邊兒聽著匪徒們正在撬門的聲音,她掀開水桶、拿出相機,動作極快的把倒下的紙簍,重新放在該放的角落。
畢月的手也不再顫抖。
她開始大面積劃拉散落在一地的手紙,兩手緊忙活往紙簍裡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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