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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便是小舅舅和那個男人一起出現在長平候府,才會引得丞相府和凌陽候府有可乘之機,最後才會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是南詔的國師——巫彥。
小舅舅當年在南疆被人陷害,受了重傷,一路奔逃入了南詔。機緣巧合之下被南詔國師巫彥所救,為了救他的性命,巫彥對他用了蠱。是藥三分毒,更何況一直以詭異和狠毒著稱的蠱。這蠱的後遺症,便是舅舅忘卻前程,好在這蠱到底是有解藥的,舅舅忘了五年,巫彥便用了五年來給他找解藥。
但是不知道為何,小舅舅恢復了記憶卻是一直留在了南詔,直到自己十六歲被晉封世子,他才協巫彥回了長平候府。但是也只是住了不到半月,臨走前一晚,巫彥曾和外公閉門長談。隨後,長平候府便不見了三少爺。
當時的自己,雖是想過其他,但而後發生的事情也不容他多想。
再後來,丞相一脈便藉口舅舅的事,誣陷長平候府裡通外國。當時大舅舅已經被困安遠城半年,當滿門抄斬的聖旨下來的那一天,安遠城破,大舅舅以身殉城。而小舅舅卻因巫彥病重出海尋藥而錯過了訊息,等他半年之後尋藥歸來時,已經晚了。
此後,小舅舅便沒了音訊,連帶著巫彥,也在不久之後辭了南詔國師的位置而不知所蹤。
今次,他以為只要外公不去京城,便不會明面上和丞相府及凌陽候府過不去。這樣,一來自己能有近半年的時間去佈置事情,二來給外公提個醒。
他相信,以外公的能力以長平候府的勢力,在南詔要找到小舅舅還是不難的。這樣,無論之後舅舅是要留在南詔還是回朝,都不至於讓人抓了把柄。
可是……本該是七年之後才出現的小舅舅卻讓這些計劃都成了空想。
“姐姐她……”聽到姐姐的訊息,言兆一時間也沉默了。
“沒關係的,母親……母親去的時候,很平靜。”雖然對這個舅舅的感情不深,但是再怎麼樣也是母親一直疼愛的弟弟。凌奕出聲安慰道。
“弈兒長大了啊,都知道安慰舅舅了。”言兆走到床邊的矮凳上坐下,伸手撫了撫凌奕的頭,說道:“我最後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才這麼大,裹在襁褓裡,見人就笑。”言兆比了一個手勢,對凌奕說起當時他去凌陽候府參加小外甥的百日宴的情景。
看著沉靜在回憶裡,滿眼笑意的小舅舅,凌奕安靜地聽著,偶爾出聲附和。
對凌奕來說,這些溫暖的血親情誼,遙遠得有些不真切。
他到底不是那個九歲的凌奕了,身體裡的這個魂魄,哪怕距離最後一次的溫情,也已經過去十七年了。
就在兩人都沉靜在自己的思緒裡的時候,外間響起了裕德的聲音:“這位……嗯……壯士,裕德代主子謝過您昨夜的救命之恩。”
“嗯。”平靜無波的聲音,聽不出主人的喜怒。
隨後便傳來門被推開的聲音,不一會兒,巫彥的身影便出現在床畔。
“你來了?”小舅舅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巫彥,隨後便不甚在意地和凌奕說起這幾年在南詔的趣聞。
對於小舅舅這種近乎無視的舉動,巫彥並不在意。他只是略微頷首,便一聲不響地站到小舅舅地身後。那姿勢,似保護,又似跟隨。
看著兩人的相處模式,凌奕心裡閃過一個念頭,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
就在凌奕滿腹心思地打量兩人的時候,巫彥也在看著凌奕。
巫彥,是南詔的國師也是巫教的教主。傳言,巫教教主得上古神靈庇佑,有通神馭鬼,呼風喚雨之能。
世人如何傳言的,他並不在意。這次他不遠千里從南詔來到中原,一是為了去拜訪言兆的父親,這二,便是為了去一趟華家。
同巫教一樣,華家也是上古便得神靈庇佑的氏族。前段時間,他夜觀星象,發現最近中原帝星晦暗,隱隱有被取而代之之象。本來,中原的事情和他南詔無關,他也不甚在意,只是這一次,卻似乎牽扯到了他巫教的百年命數。他本想入教中聖地與教中長老相商,卻是在這時,收到了華家的邀請。
雖然同是上古天神的血脈,但是華家和巫教並非一脈,且修行之道相去甚遠。幾百年來,基本是毫無瓜葛,而這次華家卻差人來請,說是有要事相商。聯想起那一夜的星象,巫彥便依邀前來。
然而,就在出發之前,巫教的暗部卻抓到了一個暗探。暗探不是衝著他巫教而來,卻是衝著言兆而來。
據暗探所說,他是奉了凌陽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