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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奕乖順的回答道。
“嗯。”似乎是對孩童出乎意料的順從有些詫異,男人皺起眉頭。但最終是隻是點頭,緩和了語氣說道:“你弟弟已經請了文夫子了,本來也要為你尋一位武夫子的,但你現在的身子怕是不合適了,待身子好了,便自己去尋一位吧。我今日還有事,便先走了。”
“孩兒恭送父親,姨娘。”凌奕微微壓低身體,恭敬地道。
直到兩人離開的腳步聲消失,凌奕才直起身子。抬眼看站了一屋的下人們,開口道:“你們都出去吧,我累了。”
“是。”
不一會兒,屋子裡便空空蕩蕩的。
這時,凌奕才勾出一抹笑容。想起剛剛那婦人的樣子,凌奕的笑容更深了。他凌奕,向來不是個寬容大度的,上一世的債,他要一筆一筆地討回來!
至於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凌奕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自己還活著,還是回到了二十八年之前。相比死後歸天,這已經是再好不過的結局了。
雖然下人都喚自己一聲小侯爺,但是他知道卻清楚,這個凌陽王世子的位置並不是非自己不可的。父親的態度不明他小時候不懂,現在看起來無非是等著看自己和弟弟的鬥法。
或者,更確切的說,是自己母家和弟弟母家的鬥法。
凌陽候,本只是區區的一個侯府。只是世襲八代,且從高宗皇帝開始這大齊便沒了王府,如此四代下來侯府的地位,卻勢同那王府了。再加上,侯府盤踞一方,幾代經營又手握兵權,勢力比起那些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的逍遙王爺不知高出凡幾。凌陽候府所在的凌陽府,更是地處富庶的東南之地。
如此種種,這凌陽候世子的爭奪,怕是一點都不比京中那把椅子下的爭奪少啊。
想著便來了興致,張嘴便要喚人,只是名字到了嘴角又被壓了回去。果然,還是一時不習慣自己的身份啊,想著便朝屋內隨意看了一眼,卻是看到了屋內屏風上畫著的荷花。
陸上百花競芬芳,七月流火送清涼。
自己的母親最愛的,便是這荷花。
世人都道凌陽候冷血無情,當年北疆關外與外族一役,長途奔襲兩百里,所過之處,別說外族的村莊,就連牲畜,也無一倖免。
這一役,成就了他凌陽候府的地位,也成就了他在軍中的名聲。自此,凌陽候府成為當朝最大的侯府,風頭一時無二。也是在那一年,母親在皇家舉辦的花會上,看到了父親。
母親是長平侯府的二小姐,也是唯一的嫡女,鍾毓名門,卻一生愛錯了人。自己的父親,本就不是值得託付終身的良人。何奈,母親自京中花會一見,便自此不忘。外公長平侯終是拗不過女兒,讓她嫁了過去。
母親總是想著,人心都是肉做的。哪怕開始是冷的,自己用心去護著暖著,便會熱了罷。但是,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人,生來便是鐵石心腸捂不熱的冷心冷情。母親後來明白了,只是太晚了。
他還記得自己四歲的時候,凌陽候府迎娶了當朝丞相家的三小姐——張蕊。
雖說是庶出,但是她的生母,卻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妹妹,永樂公主。當初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永樂公主對丞相一見傾心,跪在先皇的寢宮請旨入丞相府,為二夫人。後來,先皇駕崩,新皇登基。對當初執意下嫁的同胞妹妹很是照拂,連帶著,丞相在朝中的地位也水漲船高。
相對凌陽候府新入門的二夫人,當家主母的母家——長平候府就不那麼順遂了。
先是長平侯三公子言兆在南疆因為遭人陷害,生死不明。緊接著,長平侯因為愛子的事傷心過度,一病不起。此時,北疆戰事又起,長平侯世子言躍受命,奔赴北疆。
世人從來都是捧高踩低的,前堂賓客盡歡,道是佳偶天成,天作之合。卻不見後堂裡,他的母親,心痛如絞,含淚對月。
母親對他說:“弈兒,你要記得,不管以後遇到什麼人什麼事,都不要心存僥倖。人心,沒有僥倖。”看他懵懵懂懂的樣子,母親又說:“母親便是存了僥倖,才會像現在這樣。弈兒以後不要學母親,弈兒以後好好好管住自己的心,不要輕易給人,就算給了,也要留下三分給自己,記住了麼?”
那時的他,是不懂的,但是看到母親憔悴蒼白的臉龐,終是點了點頭,說道:“弈兒記住了。”
他不懂,但是他記住了。他不但記住了,他還做到了。只是到頭來才發現,心之一字,本就不隨人。
後來,他的母親,終是去了。丞相府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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