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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凌奕,你到底所圖為何?”
“你既能融合了歆兒的血脈,做出魂魄脫位,時光回溯這等逆天之事,對歆兒的執念,即便不說我亦明瞭。只是,你再世為人,可曾想過,到底所圖為何?”華顧的聲音輕輕的,如同春日裡飄灑的細雨,卻一聲聲敲進凌奕的心中:“你命中註定,要登了那至尊之位,那你可曾想過,這一路的殺孽血腥,要如何化解?這一次,你自然不會在心存猜忌,但是卻不代表其他人不會。你的榮華,才有他們的富貴。華歆活一日,華家在一日,你的江山便一日不穩,便有人一日不得安眠。”
凌奕看著那香案上方的畫像沉默著,許久之後,他轉過頭,看著華顧說道:“我所圖的,是華歆想要的天下盛世,是他以死成全的長樂永安!”
“只是這一次,窮盡所有,我也要護他周全,即使是天道亦不能阻!”
作者有話要說:馬上就要進入家國天下篇了 ;我不會分卷 ;你們將就著看吧_(:3」∠)_
第五十六章
凌奕抬起臉;仰著頭,看著華顧一字一句道。彷彿那話不是說給華顧聽的;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這一世,艱難險阻也好,傾軋殺孽也好;他自會一力承擔。華歆要的盛世;他會雙手奉上,絕不會讓華歆的手,再沾染一絲血腥。
華顧聞言,露出一絲幾不可見的輕笑,“憑什麼呢?”他轉過頭去,看著畫像上的男子開口說道:“你認識的華歆,是什麼樣子的難道你忘了麼?你當華歆是隻會躲在他人身後等人回頭施捨的小白兔兒麼?”
他的話;讓凌奕剛才擲地有聲的句子,成了雷雨天裡砸下的雨,帶著震天的聲響落下,卻在最後關頭潰不成軍,只能悄無聲息地湮滅在土地裡。
剛剛說出的話,就像是一個凌厲的巴掌,狠狠甩在了他的臉上。
他認識的華歆,雖千萬人吾往矣。是仗劍千里決然,季布一諾的不悔。他就如同驚蟄過後第一抹探出土地的綠色,凜冬之中傲然怒放的梅花。
“你心中真正想要的,是那個需要人保護的華歆,還是那個能同你並肩攜手,劍指天下的華歆?”華顧的話明明就在耳邊,卻仿若隔著一層水霧一樣,聽起來模糊不清。
他想要的,是怎麼樣的一個華歆呢?若是沒有了那樣自得風流的性子,沒有了那睥睨天下的氣勢,他的華歆,還是以前的那個華歆麼?若說是,那一具皮囊何曾值得他以魂魄為媒千里追尋?若說不是,那他這重活一世又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守著一具一模一樣的皮囊?
他執著兩世的,到底是那句皮囊還是那皮囊內說不清道不明的,叫做魂的東西?
他抬起眼睛,看著華顧,雙膝一軟,跪了下去。
華顧低著頭回望他,眼裡似是有千言萬語,卻最後化作一聲嘆息。
“請前輩明示。”他看著華顧 ;,將頭低了下去,似是將自己低進了塵埃裡。
“即使你命裡註定要坐上那個位置,現在的你,同過去的你,難道便是一樣的?”華顧說著,轉過身去,朝著畫像一拜,又說道,“我違天改命,生生將你自時光亂流中拉至現世,也不是為了聽你這番豪言壯語的。”
凌奕渾身一震,卻是沒有抬頭。
“各人自有命途,旁人無論說些什麼,都是做不得準的。”華顧輕嘆一聲,轉身將凌奕托起,“與旁人不同,你同歆兒的命途,即使是我和巫彥合力,亦看不清楚。”
“你們的命輪,在你們自己手上。”
華顧說完,伸手一指香案,開口說道:“即然來了,便上一炷香吧。”
凌奕聽了,上前自香案上取了清香三柱,點了敬上,又跪下去恭敬地磕了三個頭,隨後站起身來,回過頭去看著華顧。
華顧見狀,輕笑了一聲,衝他招手道:“我們走吧。”
凌奕垂眼跟上華顧的腳步,兩人走的並不是來時的路,這地道之內四通八達,仿若一個堅固的地下城池。
“這地道位於華家地下,是當年先祖命人修建,他曾說過,若是有一日,華家不容於世,便可入了地道,自行離去。”華顧伸手熟練地將一道機關解開,低聲說道,“這裡是歷代家主才會知道的禁地,我自我父親嘴中得知,歆兒……”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凌奕卻知曉了後面的話——華歆卻沒有等到那一日。
章和五年,十一月初九,在他認識華歆的第一個冬日,他的父親,華家家主離世。
“到時候,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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