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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劍,似是要將這方天地捅破了開來,仿若回應他的哨聲一般,天邊傳來一聲隼唳,響徹於天地之間,徘徊於青雲之上,隨著這一聲隼唳,一個黑點出現在西北邊。
華歆露出一個笑容,將那瓷瓶搖晃了一下,然後將其內那攙著他鮮血的秘藥,輕輕灑在那碟鮮肉之上。
做完這些,華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轉頭朝凌奕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笑著衝凌奕調皮地眨了眨眼,彷彿是在向他炫耀一般,又抬起頭吹起了哨音,那哨音時長時短,斷斷續續,卻像是一首奇異的音律。
循著這樣的音律,天邊的黑點慢慢清晰起來,那是一隻隼——華家最年輕的隼王的血脈。它繞著華家祖祠盤旋了幾圈,最後輕輕落在華歆的面前。
此時,初升的第一道日光衝破了一切,以一種勢不可擋的氣勢射進了它的眼中。它側過頭,帶著謹慎和好奇,開始打量起眼前的孩童。那是它的主人,是它同這個喧囂的塵世之間唯一的聯絡。
新一代的華家少主微笑地看著它,彷彿在看一位披星戴月,櫛風沐雨應約前來的老友。
許久,那隼將頭輕輕低下,叼起了那塊灑著華歆鮮血的鮮肉,抬起頭,雙翅一震,便飛走了。
凌奕看著那隼飛走,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他看著華歆站起來,一步一步走下祭壇,邁著沉穩的步伐,慢慢走至華顧面前,華顧看著他,一言不發地轉身進了祠堂。
隨著華顧的轉身,長老和樓主們也頗為默契地轉過身,越過華歆,入了祠堂。
等到幾人都進了祠堂,華歆才邁開腳步,走了進去。
凌奕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到底是沒有跟上去。
出乎意料的是,華歆並沒有在祠堂之內呆很久,僅僅一盞茶的功夫,他便重新出現在凌奕的面前。
祠堂內的人陸陸續續走了出來,偶爾在經過凌奕的時候,側頭看一眼,彷彿他們剛剛才發現凌奕的存在一般。他們步履匆匆,似乎經歷的並不是華家幾十年一次的少主傳承,而是一次尋常的晨會,晨會散了,便各自離開。
“阿奕!”華歆對於這樣的奇怪的現象似乎並不在意,他朝凌奕招了招手,快步走了過來。
“阿奕,父親說,今天夜裡族裡會有一場宴會,到時你來麼?”
“嗯。”凌奕點點頭,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當他眼光掃到華歆衣角的時候,卻突然認真起來:“手給我!”
“啊?”華歆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側著頭看著凌奕,並無動作。
凌奕見狀將他的左手拉到眼前,血已經止住了,那匕首極為鋒利,所以傷口其實並不深,只是乾涸的血液凝固其上,讓它顯得份外猙獰,這讓凌奕的眉頭狠狠皺起。
“不……不是很疼。”華歆顯然被凌奕兇狠的眼神嚇到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抽回了手,卻不小心牽動到了傷口,“嘶……”
“別動!”凌奕用力扣住華歆的手腕,抬眼看了他一眼,放柔了聲音,“聽話,我幫你包紮。”
“嗯。”這一次,華歆倒是沒有掙扎,只是乖順地點點頭,仍由凌奕牽著自己的手,朝梅忻院走去。
在他們身後,華顧看著兩人的背影,露出釋然的微笑,輕闔眼簾,向後倒去。站在他身旁灰衣人像是早有準備,伸出手去將他接住,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在華家祖祠內盪開,轉瞬便失了蹤跡。
路上,華歆突然開口說道:“阿奕,我有字了。”他聲音輕輕地,像是怕驚動凌奕一般,雖然沒有任何動作,但是華歆知道,凌奕生氣了。
被華歆的聲音拉回了一絲理智,凌奕轉頭看向華歆,開口問道:“是……澤鳳麼?”
“不,是澤安。”華歆說著,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喃喃道:“父親說,不需要我像鳳凰臨朝一般,一鳴動天地,只要平平安安,便是天下福澤。”那話,像是說給凌奕聽,又像是說給他自己聽。
凌奕看著華歆的仰頭的側臉,突然露出微笑,如晨曦之中破開迷霧的天光,溫暖而明澈,他說:“好。”
澤及萬世,長樂永安。
他不知道從哪裡聽過,人的名字所代表的,不只是他的身份,還有他的命輪。
一個名字,不僅僅代表著那個人的過去,更代表著他的未來,他被期待著的未來。人們從長輩手中接過那個字的時候,便一同接過了那份沉甸甸的希冀和祝福。從此,那個字便成為你的刻入骨血的印記,跟著你輾轉千里,跟著你風塵僕僕地自嬰孩走到遲暮,直到百年之後,成為一杯黃土,那個字,依然銘刻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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