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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低頭說道:“你是凌陽侯府的世子,母家又是長平候府,冊封世子不是小事,怎可草率?”說著,他起身繞過書案,走至凌奕面前伸手將他付了起來,笑道:“況且,你父親和舅舅都是朕的股肱之臣,若是隨意處置,怕是要讓群臣心寒了。”
“那……那便這幾日吧。”凌奕被高宜扶起來,將頭偏向一旁,也不去看他,低聲說道。
“我聽說永福說,你弟弟過幾日要來京城?”高宜鬆開手,退回了書案之後,輕聲問道,“可是丞相家的外孫?”
“是。”凌奕點了點頭,聲音不復剛才的緊張,他抬頭看了高宜一眼說道:“父親說機會難得,讓他進京見見市面,況且姨娘雖然是丞相府中出來的,瑞兒卻自出生都不曾去拜見過,於禮不合。”
“丞相年事已高,自從大公子張致……了以後,身體便一日不如一日,你們去看看也好。他見了你們或許心情便能好些,對他的身子也有益處。”高宜點了點頭,說道。
章和元年,丞相府嫡長子張致重病過世,丞相白髮人送黑髮人,大受打擊從此一病不起,纏綿病榻,已經久不在朝中走動了。除了新帝登基,皇后誕下公主之時,他出面參加過宴會之外,平日裡府中便閉門謝客,就連早朝,也不經常參加了。
可是縱使如此,這個在朝中呼風喚雨門生遍天下的老人,依然讓帝王心生忌憚。他能走到今日,是靠了這個老者,因此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老者的野心和手段,自七年之前那場叛亂開始,高宜便知道,總有一日,這個老者會同將手伸向那把椅子。這些年來的相安無事,只是各自養精蓄銳的短暫安穩罷了。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高宜不能容忍丞相,哪怕只是個沒有實權的皇帝,他還是有富有四海的一國之君。他高家的天下,能敗在自己手上,卻不能斷在自己手中!
他想著,開口說道:“凌奕啊,有件事朕想派你去辦……”
第六十四章
在高宜開口的一瞬間;凌奕心下便有了計量;歷來侯府世子獲封的時候;皇帝都會給個閒職,以示恩寵。太丨祖太宗的時候;給的是京城的官,說得是讓世子們在京中結交些才俊,其實卻是將人扣做人質。畢竟一般來說,獲封世子的大都是嫡子;不到萬不得已,沒有哪個諸侯會放棄一個嫡子。只是這個規矩;隨著皇室的式微,也就逐漸不再被人提起。皇帝倒是會照著慣例給個職務;卻也再不敢開口將人扣在京城了。
凌奕心下清楚;面上卻是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抬起頭看著高宜,連眼睛都隨著吃驚的表情瞪大了些,他說:“皇上有命,草民無有不從。”
他這副表情自然是取悅了高宜,只見他笑著點點頭,放柔了聲音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丞相久不上朝,他身體不好,丞相府閉門謝客,我雖關心,卻也不宜時常打擾。”說著,他嘆了一口氣,有些憂心忡忡地道:“他同尚書令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前些日子尚書令告老還鄉,今年秋闈,吏部雖上呈了幾個主考的名單,但是朕看著總不是很合適。”
“這次你兄弟二人去拜見他,他見了你們必定是高興的。若是高興,你幫朕問問,這次秋闈,他能否出山幫朕選幾個人才。”不過而立之年的帝王聲音慢慢低了下去,他轉頭看著院中的盛開的繁花,低聲道,“就當是,為這天下蒼生吧。”
那聲音低低的,像是對凌奕說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凌奕抬起頭,便從那透窗而入的陽光裡看到帝王側臉時鬢角的一縷白髮,他愣了愣神,隨後將頭低了下去,低聲應道:“是。”
“以後不要自稱草民了,再過幾天就是世子了,該改口了。”帝王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目光,笑著說道。
隨後兩人又說了些家常,直到巳時三刻,凌奕才由永福帶著,原路返回了東門。
臨上馬車之前,永福叫住了凌奕:“小侯爺……”
凌奕轉過身去,看著永福,等著他繼續說。
永福看著凌奕,半響之後,終於心一橫,低聲說道:“小侯爺若是有空,代我向老侯爺問好。”他看著凌奕,急切的目光中有著些許的擔憂。皇宮之中人多口雜,他又是天子的貼身近侍,身份不比常人,這句話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致了。
“好。”出乎他意料的是,凌奕並沒有繼續問下去,甚至連看都不曾看他一眼,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永福見狀立刻拉住要轉身離開的凌奕,低聲喚道:“小侯爺……”
“我會同他說的。”凌奕低聲說著,朝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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