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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足,因此特意命人在這候著。”永福笑著躬身答道,隨後又伸手扶了凌奕,朝那軟榻看去,“小侯爺,快上攆吧,聖上在殿內等著呢。”
這一次,凌奕道也沒有推辭,只是垂眼道:“謝聖上垂愛。”
隨後便上了軟攆,不再做聲。
見他坐定,永福直起身子,朗聲喊道:“起轎!”一行人便朝著書房而去。
凌奕做在軟攆之上,側頭看著兩旁硃紅的宮牆,不知在想些什麼。突然,一陣風吹來,凌奕迎著風微微眯起了眼睛,盛夏的風本該是燥熱的,然而這皇宮之內的東西,卻連風也帶了幾分冷意。凌奕有些不安地動了一下,又看了看周圍,最後側著頭,看著宮牆的牆角發起呆來。
初來的皇宮的人,看到那高大宮牆圍困起來的一方天地,確實容易生出恐懼之感。不為別的,只因這地方,每一寸牆壁,每一塊石磚,都是會吃人的。御花園那繁花似錦的下面,又埋了多少不知名的白骨,這座天下最富麗的宮殿裡,住著天下最尊貴的人,而這個地方本身,卻是世上最骯髒最令人作嘔的。
永福看著凌奕的表情,垂下了眼簾,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到底,還是個孩子。
一行人最後在一處宮門外停了下來,凌奕下了軟攆,跟著永福一路朝內走去。一路之上的宮女太監看見了,都遠遠停了腳步躬身行禮,永福沒有理會,只是偶爾出聲提醒凌奕注意腳下。
就這麼走了大概半個時辰,終是到了一處宮殿旁,在永福進去通傳的間隙,凌奕抬眼看了一眼牌匾,那上面寫著“勤政殿”,低下頭輕輕笑了一下,他想起當年他入宮的時候,華歆看到這殿名時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後來這個地方便改了名字,是華歆親取的“晨清殿”。
不一會兒,永福便從殿中出來,躬身對凌奕說道:“小侯爺,皇上傳您進殿。”
“嗯。”凌奕點了點頭,整了整衣服,又深吸了一口氣,看了永福一眼,才朝殿內走去。
殿內的宮女太監們皆垂首而立,面無表情,仿若木人。牆角不顯眼的地方放著幾個冰盆,用以驅散炎氣,殿中的香爐內點著清新淡雅的荷花薰香,凌奕一路低著頭跟著永福,最後在一方書案前堪堪站定。
永福出聲道:“皇上,凌陽府世子凌奕到了。”
永福話音一落,凌奕便跪了下去,他將額頭抵於冰涼的青色地磚之上,口中說道:“凌陽候侯府凌奕,見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嗯。”書案上傳來奏本合上的聲響,那聲音回了一句,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凌奕依言抬起頭,看了一眼坐在書案之後的那個絳紫色的身影,輕輕垂下了眼簾。
少年閃爍的目光和微微顫抖的身體讓他挺直的脊背看起來有些虛張聲勢,仿若是被人逗弄的小獸一般,不能反抗只能揚起頭,做出一副色厲內荏的模樣。
見他如此,高宜放軟了聲音說道:“起來吧。”看著站起身來卻依舊不敢直視自己的少年,高宜又說道:“不必拘著,我就是想看看你。”
已經不算年輕的帝王,看著少年有些熟悉的眉目突然開口說道:“當年京中花會,我見過你母親,如今看起來,你眉眼之中倒有幾分像她。可惜……”高宜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嘆了一口氣,片刻之後才繼續說道,“紅顏薄命。”
凌奕聞言抬起頭看了高宜一眼,並不作聲。不管皇帝是出於什麼原因同他說起這些,都不是為了聽他說什麼。
高宜顯然也不欲在這個話題上多言,他看了一眼永福,在看到後者微微點頭之後,開又繼續開口道:“你昨日進京,一路勞頓,我本想讓你休整幾日,只是欽天監送了摺子過來,受封的吉日就在這幾日,我召你進宮是想問問你的意思。”
一個皇帝冊封一個侯府的世子,居然還要問過那世子的意思,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高宜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是不動神色的繼續說道:“若是不願,再著他們重新算了日子便是。”
“一切聽憑皇上做主。”凌奕倒是個乖順的,他聞言又跪了下去,伏低了身子低聲說道:“皇上日理萬機,為天下黎民蒼生殫精竭慮,這些小事隨意置辦便是了。實在無需……”凌奕說著,停頓了一下,像是在考慮著用詞,過了一會兒才說道,“無需如此大費周章,皇上垂愛,我……草民,草民受之有愧。”
高宜手中的動作一頓,有些吃驚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凌奕,隨後心中思緒一轉,想起了那些關於凌奕的傳聞,也就釋然了,他笑得越發溫和,如同一個謙和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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