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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特和波伏娃,包括費弗爾都很有興趣地望著周南,想聽聽周南會說些什麼。周南卻轉而介紹起了跟著一起過來的施托爾科和奧黛麗。
趁著介紹他們認識,寒暄的時候,才組織好了自己的思維。前天採用年鑑學派的成熟理論忽悠了開創者費弗爾,今天又要用成熟的荒誕主義哲學來忽悠加繆這個宗師級別的人物了。
不過,周南卻沒有竊取的心虛感,因為他將這些成熟的理論拿出來,只會對他們更有促進作用,而不是搶奪了他們的勞動果實。
這一次,奧黛麗沒有坐在周南身邊了,而是坐在了氣質迷人的波伏娃的身邊。看著兩個女人說笑,周南還擔心了一陣,怕波伏娃把奧黛麗也培養成一個女權主義者。
但是隨後一想,以奧黛麗的單純和柔弱,恐怕怎麼也不會變成波伏娃這樣的女人。何況,生活在瑞士,那裡保守的可怕,根本沒有女權主義的土壤,所以完全不用擔心。
周南就在費弗爾的身邊坐了下來,對面就是最關注的加繆,有些焦慮地等待著周南開口。
周南斟酌了一下用詞,才開口說道:“可能你們在媒體上也看到了一些關於我的資訊,我是一個信仰道家的人。道家在兩千多年以前,就有了《道德經》,《南華經》這些真正意義上哲學鉅著。雖然這些書的文字不多,內容卻豐富無比,以至於幾千年來,我們都不能說已經研究透徹了。為什麼呢?因為這些書裡面明確指出的就有最少二十門現在被研究的哲學學科。”
“今天我們單就荒誕主義而言,什麼是荒誕主義?我個人認為,荒誕主義的核心意義是把向死而生的生命變成向生而死。這跟道家的重(音zhong)生其實是有異曲同工之處。”
這幾個人裡面,除了費弗爾研究過道經,其他人恐怕都沒有這方面的研究,所以聽到周南這樣說,立即又問起道德經和南華經起來。周南也給他們講了幾個其中的小故事,特別是把莊周夢蝶的故事細緻地說給了他們聽。
雖然這個故事只有六十多個字,但是卻是莊子詩化哲學主義的代表作。透過對夢中變化為蝴蝶和夢醒後蝴蝶復化為己的事件的描述與探討,提出了人不可能確切的區分真實與虛幻和生死物化的觀點。
而荒誕主義是什麼?是認為這個世界並無超凡的意義。但是這世界上的某種東西是有意義的,那就是人,因為人是唯一提出了生而有意義的生靈。
在這個世界上至少存在人的真理,而人的存在就是為了賦予這個世界以意義,同其命運抗爭。
莊子是不爭,西方是抗爭。這是東西方文化的不同造成的,但是從某方面來說,這兩者其實在意義上是相近的。
荒誕主義的誕生是非常久遠的,在古羅馬時期,荒誕這個詞就已經出現。但是真正總結出來理論,還是現代,在加繆死去之後,並且總結出來了荒誕產生的四要素。
周南一條條地分析說道:第一點,日常生活的機械性使人對其存在的價值和目的產生了懷疑,對存在狀態提出疑問。但是日常生活經常給打斷了,人們又會產生一種不安全感。
所以,哲學家們就提出了,當一系列熟知的、構建的意義把自己包圍起來同時,人們會培養出了一種迴避進一步思考的技能,從而使自己遠離人類狀態的陰暗面。
但是當未知的狀態把人類包圍起來,人類會學會思考更深刻的意義,但是卻充滿了不安全的荒誕感。
第二點,人們總寄希望於未來、靠期待未來生活實為自欺,因為它剝奪了“現在”的意義。人存在的價值和生活的意義正是人在“現在”的具體境況中透過行動創造的。
所以,人當立足現在的境遇並積極行動的時候。拒絕未來、擯棄“明天”是人對“無意義”的反抗。但是大部分人卻總是寄希望於未來,這種理想與現實的對撞,這種切膚之痛的反抗,就是荒誕。
第三點,人們熟知人之必死的命運,時間如死神手中揮舞的長鐮,無情地收割著人類生命的麥穗,一步步將人帶向死亡。
“人必有一死”這一點是絕對的、永恆的、本質性的,它成為人類共同的遭遇、集體的命運。
死亡讓人意識到生命脆弱、人生痛苦,它毀滅了生命中任何“基本的確定性。”
人的出生就是為了死亡,就是極其荒誕的,可是這就是存在。
實際上,存在主義和荒誕主義,在對人類的生命探索和命運抗爭方面,其實是一致的。
第四點,人會產生了被遺棄於一個異己世界的感覺,即世界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