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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記事長老不耐煩地向慮戲揚手,慮戲大惑不解打量著兩長老,嘀嘀咕咕叨唸著離去。
西下夕陽已落西山,血色彩雲染紅整個西方天際。夕陽輝映著舞蹈的奼媐和圍著她跳圈圈舞的族人們,倒映在空地上的長長身影晃晃擺動、層層疊疊。懸吊空中的伏羲低頭看著舞蹈的奼媐和跳圈圈舞的族人們。奼媐在棒跺地的“咚咚”聲響節奏下面對夕陽舞蹈。最後一抹夕陽完全消失在西山後,滿身大汗淋漓的奼媐搖搖晃晃腳跟不穩,宓羲趕緊伸手扶住奼媐。跳圈圈舞的族人們圍聚奼媐,指指點點沉黑的天空喜笑顏開。奼媐仰頭望著懸吊空中的伏羲,抬手一抹滿臉汗珠,朝伏羲興奮笑道:“伏羲,天神回去了,回去了!我求天神不要你死。”
渾身香汗淋漓的奼媐笑了,她為伏羲還活著發自內心喜悅的歡笑;她相信是自己的虔誠感動了上天,伏羲才免遭不幸而感到無比的欣慰。
“奼媐,你不要求天神啦,天神不會要我死的。”懸吊空中的伏羲充滿感激。奼媐推開扶著自己的宓羲,手指伏羲緊張大聲說,“伏羲,不要亂說!(反手指著西山)天神聽到,會要你死的。”
小華胥也有些著急踮腳向西山望去,見太陽確實下山,這才放心喘了口氣,好言勸說伏羲:“伏羲,不要說不求天神的話了。”
“娘,伏羲聽你的話,不說了。”懸吊空中的伏羲點頭。
粗大的炭樹後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在晃動,躲在粗大炭樹後的苞羲鬼鬼祟祟探伸出頭,一雙陰冷的眼睛死死緊盯懸吊空中的伏羲,恨恨咬牙“咯咯”直響,牙縫裡擠出恨罵聲:“哼,天神不要你死,我要你死!”
女媧佇立在花屋的新窗臺前,雙手緊叩胸前,淚水盈眶的雙眼眺望前方。顫顫爍閃的淚眼裡淚水盈盈的波光裡懸吊空中的伏羲背影朦朧晃動、時隱時現。女媧虔誠禱告:“天神啊!我女媧求求你不要伏羲死。”
女媧慢慢閉上雙眼,兩行淚水從溼漉漉的縫隙湧流而出。
在兩長老的茅草屋裡,仙巫長老盤坐草床閉目沉思,記事長老坐在另一張草床上編織記事繩結,嘴裡還不停的“嘰嘰咕咕”嘮嘮叨叨。編織完記事繩結的記事長老看了一眼閉目沉思的仙巫長老,將行杖輕放牆角。發出輕微的磕碰聲還是驚動了仙巫長老。仙巫長老睜開眼,看著記事長老,象是自問道:“長老,女王怎麼會聽(捏摸自己的下巴)這裡會生出毛的伏羲的話?”
記事長老長嘆一聲,“唉——,是啊!先人都是聽女王、長老、(捏摸自己的下巴)這裡不生毛的族人的話。”
仙巫長老側頭眼望窗外,隨著光線的漸慚昏暗,眼神也越來越冷峻,越來越忐忑不安起來。
苞羲在自己的茅草屋裡有些焦躁來回走動。慮戲指著窗外懸吊空中的伏羲背影,望著苞羲遲疑詢問:“天神真的不要伏羲死呀?”
苞羲雙眼兇光瞪望伏羲,咬牙切齒道:“天神不要他死,我要他死!”
“你,可以要伏羲死?”慮戲懷疑的目光打量苞羲。他在慮戲在耳邊嘀嘀咕咕耳語一陣,慮戲不停連連點頭。兩人同時向懸吊空中的伏羲背影望去,不約而同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冷冷獰笑。
在朦朧月光下夜色中的廢墟森林顯得更為陰森恐怖,“嗖嗖”呼嘯的夜風,象是步步緊逼的怪獸在發出讓人心驚膽戰的咆哮。懸吊空中的伏羲緊閉雙眼渾身抖顫,綁扯伏羲兩隻手臂的粗大藤條也在明顯擺動。一條粗黑的長蛇慢慢爬上懸吊伏羲的炭木粗樹,在月光下一雙眼睛忽閃幽幽的冷光。粗黑的長蛇順著炭木粗枝已纏在綁扯伏羲手臂的粗大藤條上,正在不聲不響向懸吊空中緊閉雙眼渾身抖顫的伏羲移近。伏羲睜開雙眼仰望星羅棋佈的夜空,很快他被滿天繁星吸引住了。在他看來一個個晶亮爍爍的星斗便是一個個神聖不可輕視的天神。啊,天上這多神呀!天神只有這點大,都長成什麼模樣?伏羲內心充滿無限感嘆和離奇古怪的遐想。就在這時,兩個黑影從伏羲身後的一棵炭木粗樹後鬼鬼祟祟、探頭探腦悄悄現身。一個黑影身手敏捷“噌噌”爬上炭木粗樹,另一個黑影縮躲粗大炭樹後探頭探腦四處張望。樹上黑影便是苞羲,他爬坐樹叉上俯身伸手輕喊:“慮戲,給我,快,給我。”
慮戲彎腰撿起地上的木扦高舉遞給苞羲,接著繼續探頭望風。一陣夜風呼嘯吹來,慮戲不禁冷戰,十分害怕地向樹上苞羲輕喊催促道:“苞羲,快,快呀……”
坐在樹叉上的苞羲手握木扦描准伏羲背心,抬手飛扔木扦。木扦帶著“嗖——”的哨響向伏羲背心飛射。 電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