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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去找呂蒙,你弄不過他的。
一旁的王睿問我在做什麼。我說我念咒呢。
一個月後,我見到了關羽。那時正他沿漳水而下,打算攻荊州,卻數戰失利,幾次被劫殺,終於知道事不可為,並遇到糜芳,於是向北與我匯合。
我心中怨嘆,他怎麼就不聽我言,還要攻打荊州呢?這一來拖延了時間,想要離開可就非得開戰不可了。
我越想越氣,難道這數萬部隊士卒,還及不上他那該死的傲氣麼?後來得知,這一次南下,不單是他的傲氣作怪,還有劉升之一腔沒撈到功勞的恨意。
此時相會,我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滿面塵土,眼泡紅腫,鬍鬚打著綹的漢子,就是名聞天下堂堂的前將軍漢壽亭侯麼?
關平扶著他,身上也多處受傷。關平身邊,挺立一個青年,衣衫有幾處破損,身上卻無傷,長著一雙酷似父親般冰冷的眼睛,此時正用一種受到傷害似的目光來看我--他一定是劉升之了。
想不到,我們這一對帝王之子的生平第一次相見,不是在家庭院落,一團和氣之中,卻是在這萬馬軍中,旗卷人傷之後。我們互相凝望著,一時都不說話。
父親太高明瞭,眼見關羽的大好形勢,他居然派在漢中有出色表現的長子來分功。但時間緊迫之下來不及細想,這恰恰害了他的長子。
事實上,在歷史的真相未呈現在人們眼前的時候,有幾個人能看清它的真實走向?
關羽和劉升之,都是出色的戰術家。但他們卻不懂得,無論多高明的戰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沒有用的。
他們都過多的估計了自己--其實這也包括我,我雖然知道三方的實力,卻以為每個人都能針對形勢,做出最正確的判斷。但事實不是這樣,潘濬的投降,關羽的南下,都出乎我的意料。
見過禮之後,我並不客套,只把當前形勢對關羽說了,要他拿主意。
關羽看著我,看看我身後得意洋洋的糜芳,又看看一旁的劉升之,嘆了口氣:“關羽老了。”說罷便離開了,只剩我和劉升之面對面站著。
我說道:“大哥,你來指揮吧。”
劉升之咬咬牙,轉身也離開了。我得意的微笑。
關羽和劉升之手中兵馬居然已不足五千人,折損了九成多,且多有傷在身,實力已大不如我。細問起來,才知道他們手下大多不是戰死,而是被呂蒙“招”去了。
呂蒙入荊州之後,立即傳令軍中:如有妄殺一人,妄取民間一物者,定按軍法。原任官吏,各依舊職。據說還殺了一個取民間草帽蓋官府鎧甲的同鄉,一下子三軍震肅,收得民心。
關羽敗於徐晃曹仁之手後,聽得荊州已失,不去想自己是如何惹怒東吳的,反而派人去責問呂蒙為何不守信用。
呂蒙卻也大方,讓那使者在荊州沿門傳信,回來後便如了呂蒙的宣傳員,在軍中相互傳告。
對這樣動搖軍心的事,關羽居然沒有任何的阻止,甚至劉升之也認為善待士卒就是不應欺騙他們。結果這些軍士都知道家中平安,所給待遇比以前還好,於是軍中鬥志喪失殆盡,軍士們紛紛離散。
聽此言我不由嘆息,枉自關羽自稱善待士卒,頗得民望,統領荊州數年,居然被呂蒙幾句話就把士卒弄了去。
還好我的部隊這段時間一直在轉戰,這些訊息沒有傳到他們耳朵裡。但為防萬一,我嚴令下去,軍中嚴禁四處走動,交頭結耳。各棚各伍,各依其職,不可亂動,違令者斬!新兵營則更要嚴格看管,有逃走者,殺無赦。
彼待之以恩,我迫之以威,確為下策,這也實在是迫不得已的事。一想還未見面就讓呂蒙逼得這樣,實在是令人喪氣。
此時我的手下,有糜芳的人馬、傅士仁的人馬,加起來有六千餘眾。再加上半路收擾的殘兵,已超過一萬人,這些殘兵就是新兵營的來歷。但這個新兵營對我來說,卻是隻耗糧草的,無力作戰的。
呂蒙此時人在荊州安撫地方,卻一直派手下大將北攻關羽。此次到來的,都是精兵,攻打關羽從前線退下的敗兵、疲兵,竟如刀劈腐木。甚至一支百餘人的小部隊,就敢向數千人的隊伍衝鋒。
這樣一來,荊州兵更是膽戰心驚,不知東吳軍馬有多少。再加上呂蒙成功的心理戰術,能打到現今這種程度已是不易了。
但有這樣一群尾巴,必然會大大減低部隊的機動性,在我們是無時不戰,而他們卻隨時休息,戰爭的主動權不在我手,這是很危險的。
諸葛喬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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