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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藥絕不是什麼毒藥,只是令他提不起精神,旦夕渴睡而矣。這絕是師兄配的,本是一劑調神靜息的良藥,正對父親傷神勞心之症,而我,只是將這劑藥的份量加重了而矣。
父親為了他心中那個天下,已經犧牲了我的家。而我為了自己心中的那個天下,也將要來犧牲他。這個一代梟雄,開始失去理智的時候,已經註定了他的失敗。而我,只是要把他這種失敗從國家縮小到他的個人而矣。
我是這樣安慰自己,來解脫自己的負罪感。甚至,我有時覺得這樣是為父親好,這樣做,真得實現了忠孝兩全。
我的輕易得手,讓我自己都感覺吃驚,甚至覺得這一切都不象是真的。但當那些權力一點點歸於我手,當包括吳氏在內的所有人都服從於我的命令時,我開始釋然。我知道,能動搖我的地位的人,只有父親。
然而,今天劉升之的事情,讓那種內心深處的負罪和不安的感覺重又在心中升騰起來。
我在心中對自己說:“我沒有錯!我的一切都不是為我自己!我一點錯也沒有!”終於,我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第一部 風雲漸掩英雄色 第三十二章 備戰
見到父王時,他正自扶了床,在宮女攙扶下緩緩走動,數月來的臥床,讓他的精力衰減得很厲害。吳氏坐在一邊,細心的為他剝蓮子吃。
此時吳氏已被正式冊立為王妃。她的肚子很爭氣,這兩年連著為年過六旬的父王生了兩個兒子,這一點比孫尚香強多了。
我不知道這個年輕的女人對我是怎樣看的,是否視我為眼中釘,但她從來都是笑的,對我似乎很和善的樣子。不過我對她的戒心,從來沒有稍減。
我向吳氏略行一禮,便上前扶了父王。吳氏不等我說話,便帶人退了下去。
自父王病後,我已接手了宮中事務。除了幾個貼身宮女護衛,便是吳氏,也不能隨意接近父王身邊,因為我要向父王彙報軍機重事,不是女人可以旁聽的。
此時,父王雖能行動,卻是木木的,腳下虛浮的很。我接手扶過他,他九尺的身高落在我身上,讓我覺得萬分吃力,卻還是咬著牙支撐著。道:“父王,您身體好得多了。”
“好得多了,飲食也還可以,只是總想睡覺。”說著打個呵欠,“我老了,這輩子,戎馬征戰,哪裡在床上呆過這麼長時間。”
我笑道:“父王為國操勞,也該休息休息,養好身體,還是能上陣廝殺的英雄啊。”
父王眼圈一紅:“上陣廝殺……上陣……遙想當年,三英戰呂布,那是何等的英武。可憐你二叔,為孫權所害,此仇不報,我如何心安!此仇不報,我何以面對你三叔,面對關平一干孩子!”
怎麼才好一點,就又提此事。我忙說道:“父王,害二叔的是呂蒙,他已經死了,傳說還是被二叔追魂而亡,這仇也算報了。”
“他死了,孫權還活著!荊州還是他的手裡!不滅東吳,我誓不為人!”
“父王,吃藥吧,吃完藥,兒子還有一件事情請教。”
把碗放到父王口邊,喂他服下,然後提起北進之事。父王搖頭說道:“好睏啊,我要睡了,你與三位大臣商議吧。”
我扶持他睡下,看他睡熟,熄了燭火,輕輕退出。
然後對宮中護衛檢視了一番,找到捱打的護衛,給他送去了一些傷藥,那護衛伏在地上痛哭認罪,我好言安慰。然後對諸人道:“父王病中,經不得打擾,以後,便是王妃也要減少探視次數,旁人更不準驚動,知道了沒有?”眾護衛連連點頭。
我決定,攻雍涼二州的事,自己作主。
“此事,父王要我與三位長輩商議。”朝堂上,我誠懇的說道。許靖不說話,雖然他身為太傅,為朝中第一重臣,但他知道軍務並非自己所長,所以把目光投向法正與孔明。法正掌軍務,而孔明則是父王手下第一得力大臣,雖然位置不是最高,但卻是蜀漢的真正核心,執掌軍國重事。孔明只自淡然微笑,並不開口。我知道,他早算出我要做什麼,他是在等我說服法正。
“雍、涼二州,主公未病前的意思,是要取荊州的。”法正果然說道。
“不錯,”我點著頭,“但是事有輕重緩急。曹魏,國仇也,東吳者,家恨也,況此時東吳兵勢正盛,恐難爭鋒。而雍州則已有長安在我手中,涼州方亂,曹魏雖在,民心未附,三叔和馬超取了固山,曹洪退守天水。若我以一師急攻隴西,入涼州,則立時可得鐵騎數萬啊。”
法正被我的想法吸引了,他仔細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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