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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望著前來送行的官吏軍民,揮了揮手。
突然幾個孩子從隊中衝出來,跪在我的馬前,嘰哩咕嚕的說著什麼。馬超道:“這是世子殿下那日救下的奴隸,他們要給世子當奴隸,報答世子的大恩。”
我搖頭道:“你們還小,好好學本事,以後為我大漢建功立業。記著,我不要你們當奴隸,我要你們個個都能當英雄!”說罷,我轉過馬頭,在馬身上加了一鞭,隊伍啟動,揚長而去。
東方,萬朵流雲之間,突然有光如金縷一樣迸射出來,轉眼間便讓人無法正視。那是太陽昇起來了!
長安,父親,先生,我回來了。
第一部 風雲漸掩英雄色 第六十六章 漫漫的歸途
穿過清晨霏微的薄霧,我們行在隴山間的小路上,轔轔的車輪聲,颯踏的馬蹄聲,前後隊有節奏的呼應聲驚動了林間的鳥兒,使它們群群驚叫著高高飛起。
這是一條古道,在西域暢通之時,每日有無數的行人從這裡走過,他們唱著異域的曲子,帶著奇怪的貨物,在悠揚的駝鈴聲裡緩緩前行。路兩旁是鱗次櫛比的店鋪,客人累了,餓了,可以隨時吃飯,休息。大方開朗的涼州女子,當廬而立,皓腕如霜,樂府《隴西行》道:“好婦出迎客,顏色正敷愉,伸腰再跪拜,問客平安不。廢禮送客出,盈盈府中趨。送客亦不遠,足不過門樞。取婦得如此,齊姜亦不如,健婦持門戶,一勝一丈夫。”
可惜自關中大亂,這種情形就再也看不到了,荒草漫了土路,鳥獸佔了人家,只有偶爾踏出的幾支破碗,碎陶,講述著曾經有過的輝煌。
秋,一天經一天涼了,我著了披風,依然打了幾個寒戰。看身邊的將士,卻個個比我耐寒,在早晨的霧氣裡走得熱火朝天。他們計程車氣總是那樣高昂,各安其位,如臂使指,有他們在身邊,我永遠都會心裡踏實,安心。
我有時很羨慕軍士們的身體,但很可惜,我卻無法擁有這樣的身體。
我問普法,玄門之術,可有能迅速提高武技或強化身體的捷徑。普法答:“武道從來沒有速成的竅門可言,只有透過不斷的修煉,以提高身體素質和武技的熟練程度,再透過不斷的實戰來提高自己的信心和準確判斷能力,,才能將自己平時的修行成果轉化為行之有效的對敵戰術。當然,天姿也是很重要的,它是這一切的基礎。以世子之身體,若能持之以恆,未始不能有所成就,不過要想達到一流境界,略難一些。”
我笑了。這修煉聽起來比治國也簡單不了什麼,我還是算了吧。我就是這樣一個身體,能把政務處理好已不容易,焉能奢望其餘。
普法只隨了我幾天,便基本上獲得了我的信任,雖然他與閻燮是一師之徒。
“你是閻燮的師弟麼?”我問他。
“不,是師兄。”
“可是看起來你比他要小啊。”
“釋家弟子,不以俗世年齒為限,排得是入門先後。”
“噢,是這樣。”這個普法,居然只比我大三歲。可是他的本領真得很高,我看他似還在姜維之上。
當然,現在這個時代,並不是一把刀就能闖出個天下的蠻古之時,他的武功比姜維再高數倍,他也及不上姜維的重要,姜維是將才,而他不是。
他這個人,似乎除了課業和練功,基本上沒別的愛好。與黑塞在路上就打了起了,但只過了三招,他就跳出圈子:“算了,你打不過我。”把黑塞氣得肚子鼓鼓的,非要和他拼命不可。
可他說不動手,就不動手,黑塞把槍頂住他的喉嚨,他也是一動不動,吃得黑塞大叫:“以後,我再與你動手,就不是人。”
他的舉動引起馬超的注意,居然也要與他過招。同樣是只過了三招,他又跳出圈子:“算了,我打不過你。”表情語氣,與和黑塞所言一般無二,不憂不喜,平淡自若,小小年紀,似一汪潭水,看著很清,卻看不到底。
馬超嘆了口氣:“是個好對手。”
黑塞緊緊護在我的身邊,他本是一個莽撞的人,但自從當上我的護衛統領之後,性格都似開始變化。當然這只是體現在對我的保護上。他從不掩飾對任何一個靠近我的人的敵視和懷疑,除了規則和條令,他不認任何東西。
有一次,馬超來見我,只因沒帶令牌,他把馬超阻在內營之外,直到馬超取令牌回來。馬超讚他為忠貞之士,這樣一句話,使他的名頭傳出老遠。人們在背後叫他蠻子,後來就改為當面叫,他卻並不在意,那之後,蠻子就成了他的代號,而黑塞卻很少有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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