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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手在地上一擊,騰空飛起,沒有重量一般向我撲來。
他,竟然便是那刺客閻燮!他見師尊不許向我報仇,而我防犯嚴密難以下手,竟敢於假作報信,到我身前,實在是智計百出!而我在山角令人擒拿他時,他竟敢於束手就擒而不反抗,又十分堅忍出色!可惜,此人鐵了心與我為敵,更傷害了趙正,我絕對無法收留他。
閻燮身形快如閃電,眨眼間已掠過黑塞身邊,距我不足三步,再也無人能攔住他的去路。
他沒有帶兵器,但他的雙手就是兵器,我的金絲甲或許可以防住箭射槍刺,卻對重拳攻擊作用不大,也阻不住他攻我頭顱或咽喉等要害。
閻燮目露兇光,燈火下,有如一頭孤狼,手上帶的勁風是那樣疾,吹得帳中燭光狂擺。我被這風吹了眯了眼睛。
我沒有閃避,事實上以我的速度,在這樣近的距離上,也根本無法閃避。
就在他拳上的疾風吹到我身上時,另一股更加強勁的疾風穿透我的几案,帶著一聲尖銳的嘯聲,擊在閻燮身上。閻燮如同觸電般身子一震,自半空中摔了下去。他掙扎著,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身上多出來了兩個箭洞--一個是我射的,另一個是黑塞射的。
而我們手中,各持著一具小巧的諸葛神弩。
“怎麼可能?你們怎麼可能發現我是我?怎麼可能有防備?”閻燮急劇的喘息著,血從口角淌出,彎彎曲曲流下去。
他想要掙扎,但神弩上的雖然小箭長僅八寸,卻塗了巨毒,其間痛苦比刀砍斧劈猶為難當,他能堅持著不發出慘叫,我已很佩服他的毅力了。
“我自然看出你是你。無論你隱藏的多好,但在你殺害趙正那一刻,我已把你的影子深深刻在骨頭裡了。”我狠狠的應著。
事實上,我並沒記住他的樣子,只是記住了趙正的仇。我知道他會來,也知道他的厲害手段,所以我把今天離我近的每一個人,都當成刺客來防犯。何況他的三弟,在鶉觚城下,也用過同樣的一招來暗算我。
閻燮已經痛苦難以握緊拳頭,無力的顫抖著,身上的洞裡流淌出黑色粘稠的血,毒性大約已經深入頭腦,他的瞳孔開始放大,無法聚到我的臉上。
他只是恨恨的望著我的方向:“劉阿斗,算你運氣!你殺了閻家的人,閻家,不會與你甘休的!”
“你殺了我的人,我同樣不會與你甘休的!”我不想讓他再受苦,也不想再聽他的話,左手持機,右手搬動機牙,神弩自動上箭發射,一支短箭飛出,正中閻燮眉間,閻燮登時氣絕而亡。
閻門四個高手,已去其三了,閻豔,閻爔,閻燮,只餘一個閻煥了。
我圍著閻燮屍身轉了兩圈,對黑塞道:“斬爛他的面目,偷偷埋了,不要讓任何人發現,特別是不要讓那個普法。”
嘿嘿,普法,你師傅讓你帶回你的師弟,才能離開我,我看你怎麼帶回他去!這下,你還不跟我一輩子?
黑塞不知我的用意,點頭去了。
隨後,我修書一封給黃權,讓他在我走後,著手處置金城太守府的書辦和那家馬具店,徹底清除閻家在金城的勢力,同時,好好打探閻煥的事。既不能為我所用,我也就不能再留著這個禍根。
不過,很奇怪的是,閻煥身為閻家長子,卻一直沒有露面,在各種訊息裡,似乎根本不存在這樣一個人一樣。若不是我查到了閻家的族譜,我幾乎會以為眼下閻氏一門已經無人了。
他會突然間出現麼?
無論如何,我也快離開涼州了。幾個月的時間,我對這裡也有了很深的感情。透過金城會盟和涼州五策,我已經在這個美麗的地方,播下了種子,能收穫到什麼,就要看黃權等人的本事了。
富饒的河套地區,金武威,銀張掖,一把能攥出油的好地,能否重新成為我們的糧食基地?羌胡各部,能否停止征戰,歸附我軍,成為我們有力的補充而不是隨時懸在我們頭上的一把劍?西域能否重新開通?
時間會驗證我們今日的努力。
行程安排準備好了。
魏延引二百軍在前,我與馬超引三百軍居中,軍士們都繫了一條白色的絲帶,因為黃忠、周倉、趙正將與我們一起回長安。我在臨行前曾想見一下姜維,但時間不允許,他與關平換防之後才能到金城,而那時我已走遠了。
離開金城的時候,正是清晨,東方天空飄飛著朵朵赤紅的雲霞,未升的朝陽給那些彩雲鍍上一層淡金色。
我又是一夜沒睡,但精神很好。我與馬超騎在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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