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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揚地走過廣場。到街角的時候,她兩手輕提裙裾,表現出十足的女性美。
他轉身回到自己的大理石中間,一種本以為早就徹底逝去了的*這會兒又在心中盪漾起來。
伊麗莎出生的潘蘭家族,是這山區裡最奇特的家族之一。沒人能說得出潘蘭這個姓的確切來歷,只知道當年革命戰爭結束以後,一個叫這個名字的蘇格蘭…英格蘭裔採礦工程師到這兒來尋找過銅礦。他在這兒住了些年頭後,和一個到此闖天下的女人生了幾個孩子,就成了今天這一代戶主的祖父。後來他不見了,那女人就管自己和孩子們叫做了潘蘭。
現任潘蘭家族的戶主就是伊麗莎的父親。他是前面出現過的先知貝克斯的弟弟,托馬斯·潘蘭上校。他們還有一個兄弟,戰死於七月戰爭。潘蘭的上校軍銜雖然不是因為戰功顯赫得來,倒也算是他為保衛家園立下汗馬功勞而得的榮譽。貝克斯在西洛戰場上拼殺過,可他的軍階最高也沒超過下士。上校就不一樣了,他率領兩個連的家鄉自衛軍保衛本地的要塞。該要塞一直到戰爭快結束時才遇到威脅,自衛軍的所有戰鬥就是躲在岩石或是大樹的後面,向舍曼軍隊的部分散兵放了三排槍,然後便悄悄解散回家保衛妻兒老小去了。
潘蘭家族在本地算是資歷最老的幾家之一了。他們一直很窮,也就沒擺什麼紳士架子。家族透過婚姻嫁娶,搭上了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也有同族內相互結親的,因此也出了些患精神病的和個別先天白痴的親戚。不過總的來說,他們比其他山民們要精明些,氣質上也要高出一籌,因此在這裡是個深受尊敬的家族。
潘蘭一家人都是典型的克蘭人體格。各人之間,長相當然是有區別的,可是這些區別卻更突出了他們典型的共有特徵。這家人都長著寬大厚實的鼻子,扇貝型的鼻翼;他們那表情豐富的嘴唇,將文雅與粗俗最完美地結合到了一起。一到動腦筋的時候,那些嘴唇就變得異常的靈活;還有那些個飽滿、充滿智慧的前額;扁平而又坑坑點點的面頰,都很有特色。這家的男人一般都臉色發紅,典型的身段是肉墩墩的、很壯實的中等個兒,當然也有個別細瘦的高挑個兒。
托馬斯·潘蘭上校偌大的一個家庭,只有伊麗莎這一個女兒活到今天。她的一個妹妹幾年前才去世,他們把她得的病叫做“可憐的珍妮的淋巴結核”。兒子有六個:老大亨利,今年30歲;威爾,26;吉姆,22;下面的塔德斯、艾爾默、格里利三兄弟依次是18、15和1l歲。伊麗莎是22歲。
四個大點的孩子,亨利、威爾、吉姆和塔德斯,都是內戰剛結束那會兒長大的。那年頭的生活真是窮得沒法說,所以四個人誰都不願意提那段日子。可是艱難困苦的經歷卻在他們心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永遠也抹不掉。
這深深的烙印所帶給他們的,就是一種令人難以理解的極端的吝嗇,對產業的不顧一切的渴求和一股強烈的儘早逃離上校這個家庭的慾望。
《天使望故鄉》 第一節(7)
“爸爸,”伊麗莎第一次領著奧利弗走進她家的客廳時,以一個成年女性的端莊對父親說,“我想向您介紹奧·甘特先生。”
潘蘭上校從火爐邊的搖椅上緩緩站起來,合上手裡的一把大刀子,又把正削著的蘋果放到爐臺上。貝克斯正削一根木棍,此時抬起頭來溫和地看了看他。威爾像鳥一樣對客人點了下頭,又眨眨眼,他正和往常一樣用小刀修著粗指甲。這家的男人們就是喜歡不停地玩弄刀子。
潘蘭上校腳步緩慢地朝甘特先生走過去。他50多歲,身材矮胖,面色紅潤,蓄著標誌著權威的鬍子,渾身透著這個家族特有的得意勁兒。
“是奧利弗·甘特嗎?”他慢條斯理,煞有介事地問道。
“是。”奧利弗回答道,“正是。”
“我們聽伊麗莎談到你,還以為該叫你‘餓禮服·甘特’呢。”上校說著向他的聽眾們眨眨眼。
屋裡馬上爆出了一陣潘蘭家特有的鬨笑聲。
“噢——”伊麗莎用手遮著寬鼻子,尖叫著,“你真行啊,爸爸,虧你想得出這麼損的笑話。”
甘特強作笑臉地撇了撇嘴。
“這老不死的。”甘特心想,他肯定花了一個禮拜才想出這麼個俏皮話來。
“你以前見過威爾了。”伊麗莎說。
“以前見過,以後也見過啦。”威爾說著也眨眨眼。
等笑聲平息下來後,伊麗莎又說:“這就是——眾所周知的貝克斯大叔。”
“正是,長官。”貝克斯笑眯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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