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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接一片地落在我的眼睫上,霧濛濛地模糊了視線,“也許,你並沒有被拋棄,只是他們早已不在人間罷了。”
“賤奴早就不想了。”一聲冷哼,“想他們有什麼好?”
我雖捉住他眼底的傷,卻沒有戳破,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在雪地裡走著,各懷心事。
“豐大人!”何猛的大嗓門震落了枝丫上的雪,一堆涼涼的砸向我的額面,“您怎麼進了內院!”他大熊似的奔來,“哎呀,要被人發現可就糟了!哎,他是誰?”
“是人啊。”我徑直走著,頭也不回,“怎麼?看傻了?嗯,的確是個很美麗的人啊。”
“這……這……這……”
平時只知道他口拙,卻不知道他還結巴。
“大人。”
我轉身看向那個名喚豔秋的美麗少年,他鬆開身上的長袍,露出殘破的衣裳。“多謝大人出手相救。”
怎麼又跪下了?我穿上錦袍,束好腰帶,傾身將他扶起:“地上涼,跪不得。”
墨色的媚瞳閃過點點光華,只一瞬便覺得他妖美非常。
我狠了狠心,轉身而去:“保重。”
我特地等著有人經過才與你分別,這其中的蹊蹺你該懂吧。我不是個好人,你別那樣瞧我,我不配,不配啊。
“大人!大人!”沒幾步,何猛就追了上來,“你和他,你和他……”
我瞪了他一眼。
“當然……當然是不可能的。”他頭搖得像撥浪鼓。
“婁敬,你怎麼出來了?”
“喜宴要開始了,下官見大人不在,就出來尋大人了。”
“喜宴啊……”
……
至少目前很安全,我縮在角落裡,有一口沒一口地嚼著。三殿下的演技真是一流,瞧他眉梢帶笑地敬著酒,哪裡看得出是……
“剛剛喪偶的鰥夫麼?”
耳邊一聲輕喟讓我不禁呆楞,這人是妖怪吧,竟能猜透我的心思。
“卿卿,你的眼神太直白了。”桃花目情轉,盡顯迷離風情,“怪不得今天三哥笑得有點多,哼,原來是故作姿態、欲蓋彌彰~”
“允之。”我緊張地看了看周圍,“你別太囂張了,小心隔牆有耳。”真後悔剛才全告訴他了。
微涼的指間自我的唇角劃過,我瞠目結舌地望著他。
他笑得很無辜,俊瞳瞟了瞟四周:“這兒的人都等著巴結我三哥呢,哪兒有人盯著咱倆。”
那七寶呢?我警惕回望,卻只見六么纏著他喝酒划拳好不開心。
心跳稍稍平緩,拖允之下水果然好啊,這下可有靠山了。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我哥哥怎麼突然回來了?”哥哥雖然不說,但我還是瞧出了端倪,武將沒有王令怎能擅離大營進京?
“嗯,這半個月你長進不少啊~”他似笑非笑地睇來,“前日上官司馬參了竹肅一本。”
“上官密?”我看向主桌,那老匹夫正和三殿下的幕僚把酒言歡,“他不是七殿下的人麼,怎麼?”
“哼,七哥養了頭白眼狼啊。”允之自斟自飲,“上官氏現在很得翼王寵愛,老傢伙翅膀也跟著硬起來了。”
怪不得他舍了那邊的喜宴到這裡來套交情,原來是想腳踏兩條船啊。
“他參什麼本?哥哥得罪他了麼?”
“卿卿,你知道備所為何被稱為上閣肥地麼?”
我迷惑地看著他:“為何?”
“軍隊裡大到招兵買馬,小到穿衣磨襪,哪一樣不是備所說了算?”允之蘸了點酒在桌上寫寫畫畫,“朝廷給士兵撥的安家費是每人每年二兩,軍餉是每人每月十吊,遇到戰事緊張的年頭還有額外軍貼,而實際上軍士卻拿不到這麼多。”他懶懶地抬眸,笑得很淺,“你說少了的銀子都進了誰的腰包?”
自然是……我暗歎一聲:“王上不管麼?”
“這些是人盡皆知的慣例,父王即使知道也不會插手,不貪一點能叫官麼?”
我怒挑眉:“那關我哥哥什麼事?”
“呵呵~”允之眼中抹過異采,“助荊一戰韓家軍折損三萬,此次備所招了五萬新兵,你猜竹肅留下幾人?”
我白了他一眼:“自然是三萬。”
“五千。”
我盯著他看了好久,確定他眸子裡沒有半絲玩笑,這才嚅嚅開口:“五千?”
“想進韓家軍可是比考科舉還要難啊。”他勾起唇角,露出滿滿自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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