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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是在今日的烈侯府,我才敢來私會你啊。”男人很噁心地舔著那少年的臉,“今日三殿下大婚,娶的是雲都二美之一的董家小姐。下月他又要迎娶翼國的天驕公主,聽說那位可是驕橫的主兒啊。豔秋,豔秋。”這就喘起來了,“你一個男娼留在這裡只會被烈侯的妻妾欺負,不如……啊……”他猴急地撫摸起那孩子的身子,“不如我向殿下討了你回去,可好,嗯?”
男娼?我痛惜地看著樹下那任人魚肉的孩子,心中不禁忿忿。正房、偏房、小妾還嫌不夠,竟然豢養少年來發洩獸慾,這是什麼世道!
“大人,如果您想要就快些,別叫人看見了。”
好像在說喝水這種小事一般,語調平靜的可以,這孩子已經被折磨的沒了心性麼?
“你這賤人還是那麼貪慕虛榮!”男人撕扯起孩子的衣裳,“今天我就乾死你這婊子!”
再難忍受這無恥行徑,我飛身而下,寬袍在半空中迎風鼓起,一抹淡紫飄散在雪的世界。
“大……大……人……”
“原來是朱郎官啊。” 沒想到這人平時在禮部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私下裡卻是個雜碎。
姓朱的慌亂地理了理官袍,深深彎腰,這一揖差點貼到地上去:“豐大人怎麼會在這?”
“那朱郎官又怎會在此呢?”我瞥眼看向那少年,眼珠再難移開。
“下官……下官……”他結結巴巴地說著,“啊!前頭還有事,下官就先告辭了!”慌亂的踩雪聲漸漸遠去。
我怔怔地看著眼前這人,十三四歲的光景,生的、生的……極美……美得甚至看不出是個男孩。耳垂上豔紅的血痣晶瑩飽滿,襯得整個人風情無限。
他慢慢地跪下,黑亮的長髮散亂在雪地裡,顯得很柔順。
“賤奴叩見豐大人。”他不止美麗,還很聰明。
“地上涼,起來吧。”我看了看他被扯壞的衣裳,輕嘆一聲,脫下身上的錦袍,“先披著吧。”
他身體微僵,見勢又要跪倒。
我伸手捉住他的細腕:“別跪我也別推拒,反正出了園子你還得還我。”
他抬起精緻的臉,黑瞳木然:“是。”
我內裡穿著白布棉袍,因方才使過輕功,所以也不覺得冷。
“這是哪裡?”我負手在前,輕聲問道。
“回大人的話,這裡是幸園,侯爺內眷居住的地方。”
我再指了指遊廊延伸的遠處:“那邊呢?”
“那邊是侯爺的獨院。”
“獨院?”我蹙起眉,七寶領我去那裡做什麼?
“獨院是侯爺的書房,一般人進不得。”
我回身望向那美麗少年,他說的很委婉。進不得,進不得,那獨院怕是什麼機密場所吧。三殿下讓七寶領我去那裡是栽贓?嫁禍?還是想讓我觸動什麼機關慘死在密樓裡,而後再往允之身上潑一盆髒水?
越想心越涼,卻又不由慶幸,還好剛才溜了。
為了避免禍及無辜,現在和這美麗少年待在一起才是上上選,畢竟他是殿下的寵臠,和他一道應該不會被懷疑洩密吧。
即使他因此遭罪,即使……不,應該不會,也許不會。
我鬱結地抓起一把雪,狠狠地搓著手。雖冰寒入骨,卻洗盡了指間的血跡。我看著地上淡紅的雪水,轉眸看向那少年。他站在幾步之外,瞥眼看向遠處,沒有絲毫好奇。
是個聰明人,我再次暗贊。
他看起來和我一般高,紫色的錦袍顯得分外合身,襯得整個人越發的嬌美了。那眉宇間的秀色有點眼熟,又有點眼生。
“你多大了?”我漫不經心地問道。
他跟在我身後,柔順地應答:“過了年就十四了。”
果然還是個孩子,心頭對烈侯和那姓朱的惱恨又多了一分。
“是哪兒人啊。”我揹著手,撿著厚實的雪地踩去,吱吱輕響讓我不禁想起雲遙那日,那時我和修遠也是這樣踏雪而行啊。
“賤奴不知。”
心頭的甜蜜霎時消散,我回頭看向那少年:“不知?”
他豔容冷冷,回的乾淨:“是,賤奴從小就在娼館長大,不知生地,更不知父母。”
我驀然地看著他:“你想的吧。”
“嗯?”精緻的臉上第一次出現冷麵以外的表情,很可愛。
“其實你很想自己的爹孃,即便被拋棄了,還是很想。”我仰首看向長空,雪花洋洋灑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