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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發力扣住我的身體,目光狠戾,似在威脅。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我瘋狂地搖動頸部,散亂的髮絲貼在臉頰上,仰著頭悽悽地看向赭衣城衛。
“慢著!”那名大鬍子衛兵腆著肚子,攔在兩人面前,重新拿出圖紙,仔仔細細地打量了我一下。瞪大眼睛,厲聲問道:“這個小女孩是你的什麼人?”
青衣男子輕柔地摸了摸我的額頭,慢慢解釋道:“在下唐中,攜妻女去乾州探親。結果坐船的時候小女一時頑皮,落入江中,患上了風寒,受到了驚嚇。”
我含著眼淚,悲憤地搖頭,灼灼地看著那位鬍子大叔,有苦難言:不是這樣的,不要相信他!
“晴兒?晴兒!孩子,你沒事吧,別嚇娘啊!”那女人扳過我的身體,按住我的後腦,一把將我按進她的懷裡,“相公!相公!這可怎麼辦啊?55555555555,我可憐的女兒啊。”說著,還低低地抽泣起來。我試圖轉動身子,怎奈軀體僵硬,唯一可以活動的頸脖也被她死死扣住。
“這孩子,是啞巴?”城衛的聲音有些低沉。
“是。”那男子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好了,好了,過吧,進了城找家醫館,這種小兒驚還是能治的。”
“多謝。”被緊按在女人的胸上,牙齒緊咬下唇,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瀰漫在口腔裡,淚水順著臉頰無聲地流下,心中慘然。
過了好久,後腦的那個力道才撤去。吸了吸鼻子,抬起朦朧的淚眼,狠狠地瞪著兩人。
“三哥,這個孩子倒是個硬骨頭。”藍花女人一卷袖口笑眯眯地幫我擦了擦嘴唇。
青衣男人面無表情地看了看我,冷哼一聲:“到了乾州,這孩子就和我們沒關係了。十九,你別和她太親了。”
親?這叫親?!我白了他一眼,偏過頭,仔細地打量著周圍的景緻。不似幽國繁都的綺麗精巧,這裡青磚灰瓦的建築很是樸素。凝神傾聽,街市上傳來一聲聲清脆爽朗的吆喝,全不似繁都方言的輕軟甜糯。看來誠如其名,邊城,應該是幽國的邊塞了。
感覺到那名叫十九的女人停下了腳步,抬頭看了看前方。一串黃色的燈籠高掛在石柱上,燈籠壁上寫著三個扁扁的隸書:小客棧。
我轉了轉頭,無意間發現青衣男子嘴角輕輕地扯動了一下嘴角。身體貼著十九的胸部,感覺到她微微地舒了一口氣。這間小客棧,難道是他們的地盤。他們,又是何人?
一名穿著土黃色粗布衣的小二站在門口,殷勤地招呼道:“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唐中淡淡開口。
“幾間房?什麼房?”小二搓著手,將二人引進大廳。
“一間房,地字房。窗外見樹,屋內寬敞。”
“好嘞!”小二一調嗓子,高聲唱和道,“掌櫃,三人住店,一間地字房!”
被抱入二樓最西端的一個房間,十九將我扔在床上。一揮手,帷幔滑落,擋住了我的視線。只聽得呀的一聲,門被輕輕合上。
“小蒿子見過堂主。”這是那位小二的聲音。看來,這裡真的是他們的地方。
“老六他們來過了嗎?”唐中的聲音低低沉沉,顯得很有威嚴。
“六爺和十一姑娘前天已經順利過境了。”
凳子嘎嘎的磨地聲響起,十九輕輕地嘆了口氣:“三哥,到底是走旱路快啊。”
“不急,離交貨的時間還有三天。”聽到咚咚的倒水聲,我不由地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好渴。
“小蒿子,車馬都準備好了嗎?”
“回堂主的話,昨兒就準備好了,今夜便可動身。乾州那邊也都招呼過了,到了就有人來接應。”
竟然在幽國境內設下了多個暗哨,看來,真是個不小的組織啊。細細一想,肯定是那爐香有問題。紅羅走前不露聲色把門窗關好,就是想發揮群芳髓的藥效。如此說來,這一切便是是淑妃的奸計。
可是,這群人又是誰?他們究竟是官?是匪?還是兵?乾州又是哪裡?為什麼冒了那麼大的風險,要把我綁了去?還有,孃親究竟在不在他們手裡?
越想越亂,不得其解。這一切肯定是陰謀,陰了我,想謀誰?腦中千條線索糾纏在一起,靜下心來,細細思量,抽絲剝繭,眼看就要接近答案。床幔被突然拉開,思路被打斷了。
“小丫頭,餓了吧。”十九笑眯眯地看著我,一伸手將我抱起。
額頭抵在她的下巴上,感覺到她面部的面板乾乾的、澀澀的,有些奇怪。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