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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滿是自信:“兒臣有為韓將軍增添三分把握。”
“三分?”青王語帶興奮,“說說。”
“雍國的國主不是明王陳紹,而是雍王陳煒~”凌翼然眼波流轉,看向地圖,“先前養城之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只是明王力保前幽二侯,此事才漸漸平息。兒臣認為火焰雖熄,星火仍在。父王不如往上加一堆柴,送一口氣,讓火勢重燃。一旦國內不穩,雍王又何談助荊勤王,亦或是幫助荊國外戚呢?”
青王眼含興味,對凌翼然是看了又看,瞧了又瞧:果然啊,果然。
“至於荊國之民。”凌翼然面對青王探究的目光是不閃不避,“也可為我所用啊。”
“月殺不才,請殿下賜教。”
“若是外戚之軍四處殺人放火、殘殺無辜百姓,那會怎麼樣呢?”凌翼然笑得輕快。
“可是敵方若是不殺呢?”韓月殺眉梢微動,恍然大悟道,“殿下的意思是?”
“將軍果然是聰明人。”
“還有一分呢?”青王沒了先前的急色,慢悠悠地拿起茶盞。
“還有一分便是地利。”凌翼然優雅地欠了欠身,“兒臣在前幽時,無意中得到了前幽的寶重,六國坤輿圖。”
此言一出,驚的青王手上一滑,嘩地一聲,杯盞落地。
韓月殺愣在原地,瞠目結舌地望著笑意淺淺的主子:六國坤輿圖是震朝地學家章廣利歷時三十六載,踏遍千山萬水,方才繪成的地圖。此圖之詳實、之精美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在軍事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荊王打破繁都之時,曾派人四處搜尋此圖,結果並未發現。原來,原來這個寶貝早就落入了主上的手中。
青王兩頜微動,深深地吸了口氣,再吸了口氣。半晌,灼灼地望向凌翼然,語調微顫:“小九啊,孤真是小看你了。”
凌翼然恭順地低下頭,並不出聲。
“你早就料到了吧,終於出手了。”青王搖了搖頭,自嘲地笑笑,“很好,很好。”他略顯疲憊地靠在椅背上,“得顯,把那份詔書拿給韓愛卿。”
“是。”得顯從書架上取下一卷黃絹,恭敬地遞給韓月殺,“將軍。”
韓月殺皺了皺眉,含疑地接過,剛要開啟。只聽青王低啞的聲音傳來:“回去再看,孤累了,你們下去吧。”
“是。”
人去殿空,青王凌準癱坐在桌案前,盡顯出幾分老態:暖兒啊,孤答應你的怕是不能實現了。他半喜半憂地望向湛藍的天空:允之允之,你的意思是讓翼然放下一切、離開孤獨的王宮,將御座允給他人。可是,事實卻恰恰相反啊,允之允之,允之翼然,孤也在不知不覺中著了他的道啊。
青王深深地嘆了口氣:“得顯。”
“王上。”內侍柔聲答應。
“孤是不是老了?”語調慘慘。
得顯瞪圓眼睛,望向座中。凌準花白的頭髮隨著殿中的流風輕輕地飄起,臉上深深淺淺地刻著時間的足跡。同樣的一張臉,同樣的一個人,以前瞧著也不覺得,今日怎麼忽然見老了?得顯低下頭,違心道:“在奴才眼中,王上永遠年輕。”
“哼,油嘴滑舌。”凌準站起身走到殿外,望著遠去的那道英姿勃發的身影,嘴角微微勾起,“孤老了,是老了。”
香餌一粒豰紋起,水深魚滑白鷺飢。
日落西山飽腹時,卻成他人網中禽。
漁翁,得利。
雀飛翻簷 蟬驚出樹
殘紅滿目,碧盡遙天。秋風解事,等閒吹遍。
北靜門外,賽馬橋邊,我和嫂嫂盛裝出行,只為送別。
華蓋軒車,王旗翻動。青王站在橋上,遙望十萬精兵,亮聲道:“今荊王有難,孤念在兩國交好已逾百年的情分上,特命爾等前去救援。”他舉起金龍爵,“孤在此敬眾將士三杯,這第一杯塵沙出塞揚國威,軍餉加倍!”
“哦!哦!”三軍齊吼,回聲蕩蕩。
仰頭飲下,拿過下一盞:“第二杯,莫掛妻小無糧糒,家家無累!”
此言一出,金瓜銀斧直指蒼天。“哦!”“哦!”喊聲撼動大地。
青王拿起最後一盞,忽地兩腮鼓起,胸口微微起伏。身邊的內侍面帶難色,上前想要阻止他再飲。卻見青王舉爵向前,手臂輕輕一揮,震天動地的呼喊聲漸漸停止。“這第三杯,待到功成回馬時,論功行賞耀門楣!”
“殺!殺!殺!”眾將激奮,萬兵興起,每一張臉上都洋溢著渴戰之色,每一雙眼中都噴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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