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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把日記給別人看,中途又放棄了這個猜測。
永夏城主的城堡中除了伊迪絲和昆汀都是機械人,昆汀為了照顧女兒的先天不利,配備在城堡中的機械人都安裝了識別盲文的機能,伊迪絲究竟想把日記給誰看?不會是給修看,她應該會直接告訴修,那麼物件就只有未來的她自己。
我當然不會天真地認為伊迪絲是要把日記存進時光膠囊埋入土裡,畢竟她後來把這些日記都剪了個粉碎。她的動機想必和自身的毛病有關,失憶症或是人格分裂,甚至抑鬱症都有一定的可能性。
需要更多的情報……不知不覺地我的腦海裡湧出了這樣的想法,人果然是好奇心旺盛的生物,對未知事物總是抱有無窮無盡的探索欲和挖掘欲,伊迪絲是,我也不例外,上次石像鬼失竊時就是這樣,線索收集到一半後根本停不下來,明明對一切棘手的東西都生有厭煩情緒,結果一旦探知的*超過了偷懶的*就孜孜不倦地摸著繩子末端往前爬啊爬,俗稱作死。
為了尋求真相,我踏出了決定性的一步:“溫莎妮婭,能說說你們找到伊迪絲時的具體情形嗎?”
溫莎妮婭看上去早就憋不住了,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我跟前來,一張口就是滔滔不絕的大段話,說了半天說不到重點,大意是我們完成任務的時候他們小隊還在半山腰瞎晃悠,得到任務說明後溫莎妮婭想盡辦法拖弗萊德的後腿,他想往右她往左,他想往左她往右,溫莎妮婭還用陷阱聚集了一堆怪拉到弗萊德身邊,趁弗萊德對怪物一頓胖揍的當口溫莎妮婭開著鷹眼找到了踏上回程的伊迪絲,運氣不好的是弗萊德也發現了,他拖著怪就往伊迪絲那兒湊,還沒趕幾步伊迪絲就拔腿開奔,不撞樹不磕絆,牛皮小皮鞋被她穿出了奈克跑鞋的風範。
“眼睛轉得骨碌碌地,身手也很矯健,和記憶碎片裡的嬌弱大小姐一點也不像。”溫莎妮婭說著把她那份日記殘頁和青色的記憶碎片呼啦啦都掏了出來“啪”的一聲拍給我,“日記我剪過了,你直接拼吧。”
我取出另八張殘頁,溫莎妮婭的那份很容易就補進了空缺處,補足的主要是第四件事的內容和空白的【某物】,讓我驚訝的是【某物】處寫的竟然是‘妹妹’,這個永夏城主搞什麼飛機,有親生女兒不管,還要費時費力去折騰一個機械版的。
至於第四件事的補足部分,伊迪絲在日記裡寫了她對現狀的不滿與對未來有修陪伴的日子的展望,最後她以“在城堡中的生活很枯燥,我期待著修的到來,他是我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一個。”這句話收尾。全篇隻字未提修告知她城堡裡不存在庭院的事,她或許還沒盡信,又或許尚在逃避。
接下來看了溫莎妮婭的青色記憶碎片。
這枚記憶碎片中影像的背景音樂較為不同,用矯情點的話說就是有那麼一股淡淡的憂傷,悠揚的小提琴與清靈的風笛聲兩相交織譜出帶有纏綿之意的調子,像一個早就預料到自己會失戀卻還想多貪點溫暖的少女哼出的歌謠。
修和伊迪絲閒談時說到了永夏島外的紅日霞雲和大海藍天與鋼鐵都市單一的金屬色形成了鮮明對比,沙灘上蜿蜒的海岸線好比把科技跟自然,機城跟人間分離的分割線。
伊迪絲聽得很入迷,饒有興味地問:“紅色是溫暖的顏色吧,代表著太陽和鮮花這些美好的事物,而藍色是冰冷的顏色,代表著死亡和永恆的寂靜。”
修否定了她偏執的論調:“紅色也可以是冰冷的血液,藍色也可以是夕陽下溫暖的海面。到底是溫暖還是冰冷不是由顏色決定的,是根據你……”
大概是顧慮到伊迪絲雙目失明,他沒有說下去。
伊迪絲撐著頭道:“修就像溫暖的海面,而我……”她似乎斟酌了一會兒,“我是冰冷的血液,沒有人給予溫度就不會流動。”
“你又胡說八道了!”修的聲音聽上去很生氣。
伊迪絲的頭髮微微晃了一下,她眯起眼笑著說:“修又摸我的頭了。”
修憤憤地道:“你應該是……”說到這裡他的語氣有些飄浮,似乎在後悔衝動之下的魯莽開口,但他還是把剩下的話吐了出來:“你正處於一生中最燦爛的年華,有最活波的顏色跟旺盛的生命力。你不是冰冷的血液,應該是沐浴在金色陽光下盡情舒展花瓣美麗又溫暖的鮮花。”
“修是個詩人呢。”伊迪絲撒嬌著調侃。
“你……”修的聲音有點惱怒,接著嘆了口氣,“算了,你還太小。”
“修也不大啊,我差不多能聽出來,你比我高不了多少。”伊迪絲伸出一隻手在頭頂比了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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