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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是她們的事,瞞著倒不好。”
在廊上站著給鸚鵡喂水的鶯兒應了聲,撒開腿就跑開了。一會兒氣喘吁吁地回來,周姨娘推著穆念池進了門。
“這就說吧。”老太太一聲吩咐,眾人都翹首等待。
呂媽媽到底不在正屋裡服侍,心底也良善,嘴裡的話倒不好當著她二人的面說出來,哪知屋裡的人都等著這份刺激?旁邊的人推了推她,呂媽媽才道,“遠親家的很熱情,留我在那裡吃了午飯,又問老太太、太太們好。下午就領著我到隔壁袁秀才家裡看了——”
王氏頗有些忍耐不住,故意就問,“可是幾進幾齣的房子,家裡有幾口人?”
老太太不高興地看了她一眼,“別打岔,仔細聽著。”
王氏不吭聲了,斜眼瞟了下門邊坐著的二姑娘與周姨娘,兩人的臉似猴子屁股一般紅。呂媽媽嘆了口氣,又繼續道,“哪裡有幾進幾齣的房子?不過幾塊磚圍起來的,還不及咱們的廚房大。遠親家的還勸慰我,說袁秀才要趕考,總需要筆墨的,又逢他母親生病了就賣了之前的莊園。如今僅靠抄書維持生活,等到秋試再想別的方法。”
說到此處眾人無不嘆氣,穆念池卻呆若木雞一般,眼光滯滯的。彷彿屋子裡談論的話題跟她無關。
“家裡沒有別人,就只有一位老母親,身染重疾躺在床上。也沒有一個人服侍。那位袁秀才倒是個憨厚之人,面龐紅潤、不高不瘦,只有一點腿不是很利索。遠親家的說是他孝敬母親淋了溼雨才這樣的。”
老太太聽完也只是嘆氣,不想袁秀才的情況如此之差,若是將二姑娘嫁過去,可真就是白白送給他的。不僅嫁妝收不到一分,還要倒貼銀子,這種買賣十分不划算。
呂媽媽語氣沉了沉又道,“那位袁秀才二十五的年紀,舉止談話都彬彬有禮。是個不錯的人兒,她母親也和氣,下床同我說了些話,說他兒子聰慧、定能高中狀元,只可惜身邊缺了個照料他的媳婦兒。”
老太太心思就有些鬆動了,若是考上功名那倒是另一回事。便點頭道,“明天按著我的意思,帶些東西去看他母親,將二姑娘的生辰八字也帶去,先定下親事。”
周姨娘卻是第一個不肯了,匍匐著跪倒在老太太身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開了,“她雖是姨娘生的,卻一直養在太太身邊啊。從小沒做過重活,您叫她過去了可怎麼活、拿什麼吃啊?求您老體恤體恤,挑個能養活池兒的吧?”
周姨娘聲淚俱下,從沒這麼悽慘過,見老太太面色灰暗又爬到大太太的座位前,“太太,我求求你,看在我服侍你這麼多年的份上,你替池兒說說情——”
“啪”地一聲,一向吃齋唸佛的大太太一巴掌打在周姨娘的臉上,半邊臉留下紅紅的五指印,呵斥道,“老太太決定的,豈有你我多嘴,還不快起來回到位子上去?當著這麼多人也不嫌丟臉?”
大太太的話罵完,老太太才坐穩了身,氣色也恢復了過來。周姨娘愣了半響,才哭了開去,尋死覓活、在屋子裡瘋了一樣。
“綁起來、拖出去!”老太太一聲命令,門廊裡已經進了四、五個婆子,齊齊拿繩索捆綁了周姨娘。
“你們再逼我娘,我就剪了頭髮當姑子去。”忽聽一聲威喝,穆念池從袖中掏出一把剪刀,咔嚓一聲剪斷了兩寸多長的頭髮。
“快攔住她!”柳氏驚道,生怕她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
婆子們手忙腳亂地鬆了周姨娘,圍向了滿頭亂髮的穆念池。只是礙於她姑娘的身份,不敢輕易動手。
“你們再向前一步,我就用這把剪刀結束了我自己!”穆念池用盡了力氣握著剪刀柄,將最尖利的那一頭對著自己的脖子,眼睛血紅地瞪著眼前的人。
屋裡的人都驚詫於穆二姑娘的變化,看著她彷彿是鬼上身了一樣,一個個再也不敢威逼利誘,只勸她放下剪刀不要傷了自己。
穆念池微微鬆懈了些,離她最近的婆子已經搶過了剪刀。眾人都等著老太太發落,老太太卻是以“累了”為由將周姨娘與穆念池送回了房裡。並派人搜走了房中的一切利器,又叫杜鵑去好好勸慰她一番。
等屋子裡的人都走完了之後,柳氏才問,“老太太,此事該如何處理?”
“還是按我先前說的,叫人備了禮去,只是一條不能讓二丫頭知道。等入了秋榜上一公佈就抬轎嫁過去。”
柳氏口頭上是答應了,心裡卻狐疑著,那袁秀才果真能考得中嗎?聽說十幾歲就參加科舉,銀子倒是流水般出去了,只是人還在高中的路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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