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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與父親相似的面龐麼?
那我又該如何自處?與他相處日久,恐怕都已經沾染上了他的氣息,又該如何遮掩,如何忘卻?
其實我與他是真的像。心中都有怨、有恨、有傷,但都不願意給任何人看,只深深地埋藏在最隱秘的角落。就算身邊的人靠得再親近,也不願意讓他們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所有的弱點都深深隱藏在自己設定的那副面具下面。
揭下他的面具,慢慢俯下身子,對上那雙錯愕的眼,我的發沒有綁緊,滑了幾縷下來,輕輕拂在他雖英氣豪邁卻無一絲傷痕的面上,一時間氣息可聞。他的氣息越來越是粗重。
我突然笑了,說道:〃算是我索取的一點補償吧,這個非常值錢的面具我收下了。〃
語畢,起身。一邊將那面具收入懷中,一邊打算著如何切割變賣,換為盤纏路費。不忍再看那雙變得驚恐焦急的眼,毫不猶豫地拾起包袱,向外走去。
甫一舉步,突聽得身後幾聲劇咳,夾雜著液體逆流的聲音。詫異下回頭看去,卻是他口中悽慘地嗆著鮮血,正緩緩地自地上站起,雙唇開闔著努力要說什麼,無奈湧出的血越來越多,阻了他的聲音。
〃你!〃我驚怒。
這人,竟瘋狂至此,逆行真氣強行逼出藥物。我雖想離開他,卻也不是希望他死,從包袱中取出幾根銀針,為他止住翻騰的氣血,還未得鬆手,卻被他牢牢鉗制在懷中。
掙了一掙,沒能掙開。只能被他抱得越來越緊,深深埋陷入那個過於寬厚堅實的懷中。
〃不要走!林師弟與梅叔去找聶憫了,你要對我怎樣都行,只求你稍微等幾日,一定能把那毒給解開。〃他的聲音沉沉地從頭頂傳來,他終於沒再把話停在半截。
我嘆了一口氣,在他懷中悶聲道:〃這樣糾纏下去,任何人也不會好過,除非我能忘了一切。放開吧,我畢竟是要走的。〃
他身上震了一下,摟得越發的緊了,半晌,才有些氣急地問道:〃走。。。。。。你要走去哪?〃
他說的那個〃走〃字,發音特別重了一些,我才反應到〃走〃的歧義。不由暗歎一口氣,乾脆就讓他一直誤解下去好了。三年之後,就會絕了尋我的心思,好好過他自己的活吧。
〃我畢竟是司徒家的人,所以也不算你的錯。你又何苦為難自己,當這一切沒發生過,忘記了就好了。〃
〃你不能。。。。。。〃
他的聲音嘎然而止,緩緩軟倒下去,眼中是難以置信和驚怒、悲傷、不肯認命。然而不管他人不認命,他的眼終於闔上。
我輕輕撫著那張毫無瑕疵的臉,與他接觸的掌心生痛。這個人,有時候真的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然而,大概是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與這個人如此接近,最後一次與這個在我生命中留下痕跡的人如此接近。
因為我要離開了。
收回簪子,不再回頭地大步向前,山下已近在眼前,青陽宮外的世界已近在眼前。
既然所有人的眼中只有一個司徒若影,那我就成為司徒若影好了。
再見了,青陽宮。
別了,劉辰賡。
風在吹。
。。。。。。
一直一直地吹著。
吹得散落的長髮飄揚飛散,絲絲縷縷地輕觸著我的眉目口鼻,好像是被這澄澈的微風柔情地撫摸,暖暖的。
被溫暖柔和的陽光包圍著,身上臉上都沾染上了這滿滿的柔情。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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