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2/4 頁)
“宇文大人,怎麼也到營外來了?”
宇文斐看著那纖細的身影,嘆道,“快入子夜,遠揚不是也在這兒!”說完便仰頭看著星空道,“遠揚,我有沒有說過,我懂星象。”
沐遠揚有些詫異的抬頭仰望天空道,“不曾。星象繁雜而多變,我曾瞭解過一二,卻因為晦澀難懂而沒有專研,想不到宇文大人懂占星術!”
宇文斐唇邊溢位一絲苦笑道,“星象是一部分,我最初研究的是占候術,呵,其實都是同一類的異術。看多了,也無非都是歌頌些什麼,妄言什麼,故弄玄虛些什麼,其實本質的東西並不難。”
沐遠揚側頭看向宇文斐,眼中是信任的目光,道,“我想宇文大人研究這些,並不是為了那些虛浮東西,每一樣學術都有它的精華和真正的價值,宇文大人,你覺得呢?”
宇文斐低下頭,眼睛眨了幾眨才抬頭看向沐遠揚笑得輕鬆道,“的確,不用去管別人是怎麼想的,就像你家族的秘術,旁人再是敬畏敵視,你們也只是恪守諾言,無愧於心,不是麼?”
“不錯!”沐遠揚點了點頭,心情終於舒暢起來。
是因為有共同的東西,有共同的感觸嗎?是因為宇文斐眼睛裡常年不變的溫柔,是最純粹的嗎?是因為在這裡,只有宇文斐從未讓沐遠揚不快,還是什麼呢?
沐遠揚笑了出來,笑得輕柔而自在,夜色下,其實看不清對方的神情,然而能有這份自由和暢快,這就足夠了。
而宇文斐在沉默了會兒終於說道,“其實我學這些,只是為了彌補家父對此無知而犯下的過錯。”
沐遠揚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卻並不打斷,只是作為傾聽者靜靜的站在原野上,和身邊的人一起看著星空,一邊聽他娓娓道來。
宇文斐講述著二十年的往事,平靜而帶著些憂傷的講述著,那些戰爭,那些死亡,那些掙扎,那些無奈,他只是一邊看著北方七宿,一邊述說著那些並不愉快的過去。
當下玄月掛上天空,當星辰因為明月而黯淡下去,當夜晚哨兵完整的交接了一遍時,宇文斐終於將漫長的故事說完。
“其實,關於家父,他是一個將軍,卻因為自己的失誤害了自身,也害了他計程車兵,作為將領卻保護不了自己士兵的安危,那幾乎可以說是失敗的。我和母親很好運,有王府的照顧。但是其他人,我早聯絡不到他們的下落,甚至不敢想象,如今他們還有多少倖存者,而這其實都是將領的責任。”宇文斐握緊拳頭,合上眼嘆息道。
身為將領的責任麼?沐遠揚暗自嘆了聲氣,責任,都是責任。自己對家族的責任,將領對士兵的責任,上位者對下位者的責任,任何地方都有責任。
“……殿下這麼執著,其實也是對北寧城揹負的愧疚,他不僅揹負了他的父王母妃,揹負了那一大家族的未盡的責任,甚至,還揹負了作為父皇的先帝未盡的責任。”宇文斐低聲說道,“從出生,每個人都有不能避免的事情,殿下的經歷,註定他無法放棄這些,那是骨子裡無法泯滅的對這些下屬,對這些子民的職責。所以……遠揚,請不要因為殿下的一些過錯而否定他……殿下真的很努力!”宇文斐回憶著往事,不著痕跡的勸導沐遠揚。
沐遠揚抬頭看向東北方那處掩在黑夜中,甚至比夜色更黑的建築遺蹟,心中微微泛起波瀾,卻又不露聲色的沉默著。
那夜色裡,看不清所謂的北寧城究竟是何模樣,甚至那城牆都漆黑的彷彿連星空都摒棄了它的存在,一絲光亮都沒有,正如這裡的人所說的,這是一座空城,一座廢城,一座死城。
沐遠揚沒有說話,宇文斐也不打算再多說什麼。順勢瞥了眼星空,宇文斐眼神一銳,卻又柔和下來,對沐遠揚說道:“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明日辰時末就要行軍,沒有幾個時辰了。”
“嗯……”沐遠揚應了聲,想勸宇文斐也早些休息,可是天邊突起雲霧,恐怕有什麼變故,沐遠揚也略懂一點,知道星雲變化之時最需關注,便也忍住了話,點頭告辭,向軍營返回。
宇文斐注視著沐遠揚進入軍營,便將心神都拉了回來,仰頭看向漫天的星辰。那彎月懸在東方,卻被雲層漸掩。觀雲霧走向,竟是北方危宿方位。宇文斐凝眸專注,手心竟生虛汗。
危宿,正是燕國的主星。危宿的術語也正如燕國的運勢,災多吉少,事不利。若是別國,也許會想盡辦法轉運來消除先天的不利,不過看來燕國數百年也沒有改動運勢,一直屈居彈丸之地,任北蒙連年欺侮。而觀此刻星象,雲霧侵蓋屋,直達主星,虛梁、墳墓也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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