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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笑,它嘲弄了災難。
未知的東西的可悲的玩笑有時會在這種辛辣的嘲弄中出現。機器保全了,這並不能使它逃脫完蛋的結果。大西洋保留住它,是想以後好從容不迫地拆毀它。這是貓的遊戲①。
機器將要滅亡,一件一件地支解。它將給殘暴的浪花當做玩具。它將一天一天地變小,也可以說消失。有什麼辦法呢?這一大堆機械和齒輪,既笨重,又精巧,因為太重無法動一動,在這個冷僻的地方聽任毀壞的力量宰割,礁石困住了它,讓它遭受大風和海浪擺佈。它在這個無情的環境的壓力下,能夠逃脫慢性的毀滅,似乎是無法想象的瘋狂念頭。
“杜蘭德號”成了大小多佛爾礁的俘虜。
怎樣把它拉出來呢?
怎樣救出它來呢?
一個人要越獄逃跑是困難的事;要讓一部機器逃出來,這更是天大的難題!
四 事前的區域性檢查
吉里雅特眼下有許多急迫的事要做。最緊急的就是替小帆船找一個下錨的地方,然後是替自己找一個棲身的地方。
“杜蘭德號”的左舷沉得比右舷低,右邊的明輪罩比左邊的明輪罩高。
吉里雅特爬上右邊的明輪罩。他從那兒俯視岩礁下部。雖然在兩座多佛爾礁後面蜿蜒延伸的岩礁的羊腸小道拐了幾道彎,吉里雅特依然能夠研究礁石的平面圖。
他從察看開始。
大小多佛爾礁,就像前面已經指出過的,如同兩道高高的山牆,表明是一條小巷的狹窄的入口,小巷左右是正面垂直的低矮的花崗石峭壁。在原始海底地層中,這種好似被斧頭劈開的奇特的過道是並不罕見的。
① 指貓捉住老鼠後暫時不吃,玩弄夠後再吃。
① 馬刷,刷馬毛用的工具。
這個彎彎曲曲的地帶,即使在低潮的時候,也從不幹涸。一道猛烈抖動的流水,始終貫穿這兒。急劇拐彎的地方,隨著佔優勢的風向方位,作用有好有壞。有時它打亂了波濤,減弱了海水的威力;有時它卻增添了波浪的聲勢。後一種情形更多一些,障礙物激怒了波濤,使它越加洶湧,最後冒出無數的浪花。在這兩座岩石中間的狹窄處,狂風遭受到同樣的壓力,也變得同樣的惡毒。這是因為暴風雨突然被勒住了。巨大的氣流始終巨大,並且顯得鋒利起來。它是大頭棒和標槍。它在打穿對方的同時又將對方敲碎。
想象一下颶風變成穿堂風的情景吧。
兩排岩礁讓一長條海水從它們中間透過,它們在比兩座多佛爾礁低的地方。層層疊起,同時逐漸向下降,到了較遠的距離,全都消失在海浪裡。那兒另外有一條狹的口子,沒有兩座多佛爾礁之間的口子高,但是更狹一些,是隘路東邊的進口。可以猜想得到,這兩行山脊延伸出去,成了一條海底的道路,通到立在礁石另一頭的好像方形城堡的人巖。
此外,在吉里雅特觀察的時候,正是低潮,這兩排淺灘露出了它們的頂,有幾處一點水也沒有,完全看得清清楚楚,它們毫不間斷地連在一起。
人巖在東邊擋住和支撐住整個一群礁石,它們在西邊又被兩座多佛爾礁扶撐住。
從空中向下看,整群的礁石像一串彎曲的念珠,一頭是大小多佛爾礁,另一頭是人巖。
大小多佛爾礁從整體來說,只是兩座長長的、巨大的花崗岩,互相幾乎能夠碰到。它們從海底的山脈的頂峰上筆直地升出來,好像山脊一樣,在深不可測的大海上面處處在剝落。狂風和波濤如同鋸子似的鋸開了這個山脊。人們只看得到頂端,那就是礁石。海水遮蓋起來的應該是極大的部分。暴風雨將“杜蘭德號”丟進去的小巷是這兩座巨大的石壁之間的縫隙。
這條小巷像一道閃電一樣成之字形,幾乎處處都一樣寬。海洋造成了它這種樣子。從不停止動盪的波濤形成這些奇怪的規律性。從海浪中產生了一種幾何學。
從狹道的這一頭到另一頭,兩道岩石的高牆面對面地平行立著,它們之間的距離幾乎正和“杜蘭德號”的中肋骨的長度一樣。在兩座多佛爾礁當中,小多佛爾礁的喇叭口向後彎曲,恰好容得下明輪罩。如果在別的任何地方,明輪罩早就軋碎了。
礁石裡面的兩面實在難看。在被稱做大西洋的水的荒漠探險的時候,人們在海上碰到的陌生的東西,全都變得奇形怪狀,令人吃驚。吉里雅特從破船的高處能夠望見狹道里的使人感到厭惡的景象。在海洋的花崗岩的咽喉般的過道里,經常有船隻失事留下的無法磨滅的、古怪的痕跡。大小多佛爾礁間的狹道就有這樣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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