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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口。這個梯形當中陷了下去,好像一隻臉盆。這是下雨造成的。
此外,吉里雅特原來猜測得很準確。在梯形南面的角上,能看到重疊起的岩石,也許是巖頂塌陷形成的。這些岩石像一堆特大的鋪路石,一隻在這個巖頂上迷了路的猛獸,完全能從它們中間鑽過去。它們亂糟糟地放著,卻保持著平衡。它們像一大堆石灰渣那樣,有許多縫隙。在那兒沒有山洞,也沒有巖穴,而是一些好似海綿上的窟窿。其中有一個窩可以容納得下吉里雅特。
這個窩的地上有一層草和苔蘚。吉里雅特走到那裡面,彷彿進了刀鞘。
這個凹室的進口處有兩尺高,越到裡面越狹窄。有些石棺就是這種形狀。石堆背向西南方,這個窩可以躲避驟雨的襲擊,可是擋不住北風。
吉里雅特覺得這兒不錯。
兩個難題都解決了。小帆船有了停泊處,他有了棲身地。
這個棲身地的優點就是距離破船非常近。
打結繩的鐵鉤落在兩塊岩石當中,已經牢牢地鉤住了。吉里雅特又壓上一塊大石頭,使它不能動一動。
他立刻就開始和“杜蘭德號”自由來往。
從此以後,他有了家。
大多佛爾礁是他的住所,“杜蘭德號”是他的工場。
去去來來,上上下下,再簡單也不過了。
他順著打結繩很快地落到甲板上。
白天一切順利,開頭就這樣好,他很滿意。這時他覺得肚子餓了。
他解開他的放食物的籃子的繩子,開啟折刀,切下一片燻牛肉,咬了又圓又大的黑麵包,喝了一口壺裡的淡水,這頓晚飯真令人羨慕。
活幹得好,飯吃得好,是兩件樂事。吃飽的肚子,就好像得到滿足的良心。
他吃好晚飯,還有一點兒陽光。他利用這段時間開始減輕破船的重量,這件事刻不容緩。
他在白天的一部分時間裡已經把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分了類。現在他把所有可能有用的,木頭,鐵器,粗繩,帆布,都放進堅固的機器房裡。他把沒有用的丟進了海里。
給絞盤吊上甲板的小帆船裝來的東西,雖然不多,總是礙事。吉里雅特在小多佛爾礁的峭壁上發現一個凹進去的像狗窩一樣的洞,高度他的手恰好夠得著。在岩石上時常能看得到這些天生的櫥,自然都沒有關上。他想他可以將他的東西存放在這個洞裡。他把他的兩隻箱子,一隻是工具箱,一隻是衣服箱,還有一隻裝黑麥、一隻裝餅乾的兩隻袋子,放到洞的最裡面,在外面放食物籃子,也許離口子太近了一些,但是另外沒有地方了。
他事先已經注意到從衣服箱裡取出了他的羊皮、帶風帽的油布上衣和塗上柏油的腿套。
為了不讓風吹得打結繩搖晃,他把繩子下面的一頭捆緊在“杜蘭德號”的一根加強肋骨上。
“杜蘭德號”的船身給壓縮排了許多,這根框架肋骨彎曲得很利害,它繫著繩子的一頭,就像一隻緊握的手握住一樣。
剩下繩子上面的一頭了。下面的一頭固定了,這很好,可是在峭壁頂上,打結繩碰到平臺最高處的地方,令人擔心它會不會被岩石的尖銳的角漸漸磨斷。
吉里雅特在留下的一堆零碎東西里尋找,找到了一些破舊的帆布片,又從一段舊纜繩裡抽出幾根長的粗麻線,把它們都塞進口袋裡。
只要是水手,就能猜得到他是要用這些帆布碎片和一段段線去墊在尖銳的岩石上的打結繩,好使它不會被磨壞。這種做法叫做“襯墊”。
收集好碎布,他在腿上套上了腿套,在短水手服外面穿上油布上衣,在苦役犯帽上套上風帽,把羊皮的兩條腿圍住脖子繫牢,這樣全身披掛好後,他抓緊已經牢牢地掛在大多佛爾礁的腰部的繩子。他像衝鋒般地爬上這座海上的陰暗的高塔。
吉里雅特雖然擦傷了手,還是輕快地爬到了平臺上。
落日最後的暗淡的餘輝消失了。黑夜降臨海上。多佛爾礁的頂部還照著少許的微光。
吉里雅特趁著這點殘餘的亮光來包打結繩。他在繩子在岩石上拐彎的地方,用帆布紮了好幾層,每一層都用繩子紮緊。這就好像女演員在她們的膝蓋上加上護膝,在第五幕裡表演垂危的痛苦和苦苦哀求好避免雙膝受傷①。
襯墊的事幹完了。蹲著的吉里雅特站起來。
他在用破布包打結繩的時候,有一會兒模模糊糊地聽到在空中有奇怪的翅膀抖動的聲音。
在傍晚的寂靜裡,那彷彿是一隻巨大的蝙蝠拍打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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